“你母親沒事了吧?”寧休伸手將張橫扶起,開口問道。
張橫抬頭看著寧休,微微搖了搖頭,他用寧休給的錢買的百年老山參終究是沒能救得老母親的『性』命。
不過所幸的是他母親走得很安詳,沒有絲毫的痛苦。
張橫早年練了一身功夫,江湖道上走南闖北,結了很多仇家,也幹了許多錯事。後來受到仇家報復,除了他老母親僥倖逃脫,其餘人無一倖免,全部喪命。
他在報仇之後,心灰意冷,便帶著老母親在這壽春縣歸隱,想著好好陪伴他母親生命中最後的一段時光。
之後他母親病重,也就有了當日雪地贈金那一幕。
寧休看著張橫,心中唏噓不已,對方的故事,他自然知曉,沉默了片刻,這才開口道“你喊我公子就行,以後這就是你家了。”
“歡迎張叔回家。”
......
“張叔都已經安頓好了嗎?”聽著門外的腳步聲,寧休並未抬頭,直接開口問道。
小翠剛一進門,被寧休突如其來的問話嚇了一跳,但還是很快反應過來,點頭道“嗯,都已經安排妥當了,就在我們院子西面的那間屋子。”
三房雖然隨著寧休母親病逝,父親出走後,日漸式微,可畢竟有一家之主寧明豐的照拂,院子比起大房、二房而言雖然小了些。
可由於人丁稀少,顯得倒是要空曠許多,閒置的屋子同樣不少。院子西側的那間屋子就更加幽靜,寧休點了點頭,開口道“辛苦你了。”
“老爺那邊不會有事吧?大房那邊的人會不會來個惡人先告狀?”小翠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畢竟白天,寧休和張橫可是接連抽了寧青兩個響亮的耳光。
“放心好了,府裡生的一切事情都瞞不過爺爺的眼睛。如今又正值用人之際,張叔武功高強,爺爺他高興還來不及,又怎會怪罪。該擔心的反而是那些到處嚼舌根的人。”
對於招攬到一位武藝高強的護衛,百兩白銀又算得了什麼,府裡那幾個武師教頭哪個年俸少於百兩銀子了。因此寧休這個舉動,非但不敗家,反而是為家族做了一件大好事,尤其是在現在壽春並不太平的時候。
寧休又是交待了小翠幾句,起身往屋外走去。
按理來說,張橫剛來到寧府,又新近喪母,無論出於哪種方面,寧休都不該這個時候前去打擾。
可他的時間真的是不多了,在那場災難來臨前,一分一秒,他都不想浪費。
來到張橫屋子時,這個沉默的男人正在默默的擦拭著一把厚背大刀。
他隻身前往寧府,除了這把大刀之外,便再沒有帶任何東西。
“少爺,是有什麼事嗎?”張橫停下手中的動作,起身將那把大刀重新掛在一旁的牆壁上,開口笑著問道。無論是當日雪中贈金,還是今日的種種表現,他都對眼前這個年輕人十分的感謝。
“張叔,我想跟你學武。”
寧休看著張橫的眼睛,忽然開口說道。
沒有任何的鋪墊,寧休這句話猶如一柄鋼刀斬落,直截了當,乾淨利落。他甚至沒有詢問張橫是否會武功。
張橫臉上笑容一下頓住,腦海裡閃過千百念頭,過了片刻,這才開口道“公子,你不是和我開玩笑的吧?寧府自己就有武師,你要學武,又何必來找我?況且你一個公子哥學武也沒什麼用啊!”
“我沒有開玩笑。”
寧休搖了搖頭,接著開口道“府裡的武師都是大房、二房的人,就算我真心向他們請教,他們也不會真心去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