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些只能依附於皇帝的宦官和外戚所能相提並論的。
一群身負大志,能文能武,能治國平天下的豪傑之士,卻被禁錮在民間,這將會極大的動搖帝國的統治。
再配合上賣官鬻爵,大肆修建宮室,頻繁向四邊動戰爭。
按照現在的趨勢,為夫估計大漢距離亂世爆最多幾十年,而且很可能就像是秦末和先漢末那種,直接一場大亂將漢朝廷打入深淵。
這一次還能有世祖光武皇帝來堪平天下嗎?”
大概會有吧。
洛川有些不確定,他雖然不是洛氏嫡子,但因為是上代英侯的獨子,從年幼時就確定了要娶洛氏女,一直生活在昭城之中,接受正統的洛氏子教育。
虛無縹緲的天命之說,他知道是客觀存在的。
天命不是一種強制機制,而是一種有偏向性的機制。
如果漢朝天命已經墜落,那自然是各憑本事,群雄逐鹿。
但現在漢朝才三百年時間相比過去的王朝,時間太短。
洛川猜測認為,上天賜下的命可能還沒有結束。
這種情況之下,很有可能再出一箇中興之主,為漢延續。
但從目前的情況來看,現在的皇帝是沒有悔改之心的,要一條路走到黑。
洛倩站起身同樣走到窗前,與洛川並肩,澹澹道:“良人,這些士人可不一定會禁錮在民間。
遼東燕國蓬勃興起,多少寒門往其國而去。
若是有中原豪門子弟願意前往,富貴就在旦夕之間。
先漢時,面對衰落的漢廷,家族子弟在積極的救世,甚至搭上了昭忠毅公的命。
但上次回到家族,你就知道家族對漢廷已經處於冷眼旁觀的狀態。
不像現在計程車族一樣將漢朝拖向深淵,已經很剋制了。
畢竟雙方之間有香火情。
你想要扶助漢廷,家族方面幾乎不會給你提供幫助的。”
洛倩的話有些涼涼的,洛川聞言,嘴唇微動,過了許久才輕聲道:“夫人,我明白的。
但英侯傳承三百年,與天下其他家族不同,一片赤誠忠心,我不能讓它在我這裡斷掉。
家族要傳承千年,萬年,直至時間終末。
英侯會隨著大漢興衰而存亡。
我們的孩子,不知道他能不能承受這樣的壓力。”
夫妻兩人都知道,他們兩個活著的時候,大漢還沒有敗壞到會滅亡的地步,但是等到他們的孩子長大,遭遇的情況會遠遠過現在。
……
受到禁錮的人,根本就數不清到底有多少人,畢竟這次的禁錮是直接五服,再加上還有弟子門人,這數量簡直就恐怖。
但黨錮之禍的生似乎對朝廷沒有產生什麼影響,該是怎樣還是怎樣。
皇帝對此表示非常滿意,這就是他的想法,偌大的朝廷離開了誰都會轉的,沒有人是不可或缺的。
大量士人離開朝廷,空出了頗多的官位,皇帝興奮的將三個九卿高位賣了個好價錢,足足一億錢。
又一次對士大夫們大勝的宦官愈猖狂起來,除了少數幾人,其餘的常侍以及宦官子弟,面對噤聲的朝廷和天下,愈變本加厲的開始了收刮。
不僅僅是宦官子弟,那些本地郡縣之中的豪強同樣跟在這些人身後,要麼兼併土地,要麼就將宦官子弟收刮過,無法存活的百姓收攏到家族之中,成為他們的佃農,成為朝廷戶籍中“消失的人”。
轟轟烈烈的,所有人都在挖著這個龐大王朝的根基,只等它轟然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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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黨錮之禍”是東漢末年不能繞開的政治事件,造成的結果是極其嚴重的,後漢書《黨錮列傳中記載“黨錮之禍,士人下獄死者數百,清正之士絕於朝堂,附從者錮其三族五服。”
從根本性質上來講這是一次統治集團內部爭奪權力的鬥爭,是代表臣權計程車人集團與代表皇權的宦官集團的對抗。
筆者通常僅僅記錄這種政治鬥爭,而不帶有偏見性,但黨錮之禍不同。
宦官們無論從客觀還是主觀角度,都不具備正義性,挺身而出計程車大夫不僅僅代表了本階層的聲音,相對於宦官來說,這些士大夫同樣在為百姓聲,弘揚清正,貶斥不法,具有正義性。
“黨錮之禍”的危害極大,它造成了士人階層中較為先進的一批士人與漢王朝離心離德,可以說東漢統治的根基徹底動搖,並造成了後續一系列的惡果。——《漢王朝興衰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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