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四章 束手無策

蘇瑜現在是正宮皇后,主管一切後宮事情,這之中就包括了皇子皇女的婚喪嫁娶之事。荀寧與蘇瑜恩愛多年,當年成親之後,第二年便是生下了當今的太子荀瑜。後來,又是連續生下兩個皇子和兩個皇女,其中皇長女荀瑾,被荀寧冊封為長公主。

荀瑾如今十六歲,出落的亭亭玉立,按照現在大宋的律法,正是到了婚嫁的年齡。荀寧也曾對這事上心過,他本想將荀瑾許配給功臣們的子侄,奈何這麼做會有政治聯姻的成分在內,很有可能委屈荀瑾。

正巧這個時候遼國使臣前來,據說是為了給國內皇子求親,不過江南行省的局勢,讓荀寧無法顧及此事,因而就將使臣打到了蘇瑜這裡。

“他們怎麼說的?”荀寧並沒有接過婚書,“如果只是普通的求親,那朕自然是可以答應的。但若是附帶了某些條件,朕絕對不可能答應的。”

“皇上,您還是先自己看看再說吧!”蘇瑜的神色並不好看,她直接將求親書展開,遞給荀寧看,“荀瑾是我的親生女兒,也是皇帝的女兒。”

荀寧聽到蘇瑜後面一句話的時候,神色也突然一怔,不禁愣了,他旋即展開求親書,仔細閱讀了起來。片刻之後,荀寧就冷聲道“遼國這是想趁火打劫?好,那朕倒要看看,這朝廷上有多少人會同意這個事。”

“皇上,您不會是要……”

“江南行省的局勢,隨著荀瑜的過去,逐漸穩定了下來。天下的豪族,縱然心有不甘,他們也得考慮一下億兆生靈的渴求。土地,對於豪族來說,固然重要。但是,若是因為此事,而遭百姓反抗,最終被百姓群起而攻,那就得不償失了。”

荀寧抬手,示意蘇瑜不必多說下去。他心裡跟明鏡似的,知道自己等到國內局勢穩定下來以後,該幹什麼。

“此事關乎國家邊境安穩,如果皇帝與臣子上下不齊心的話,那就很難辦了。”

荀寧最終決定,將與遼國使臣求親之事放在一邊,他要緊盯江南行省的局勢。儘管,局勢在荀寧的掌控之中,但仍需要關注。

朝廷的眾多事情,自不必多說。到了四月中旬的時候,荀瑜的大軍,已經抵達了江南行省的邊境,距離惠山府和姑蘇府,也已經不遠了。

隨著荀瑜大軍的臨近,姑蘇府的百姓,出逃也是日益嚴重。儘管錢程下達了死命令,然而還是沒有什麼效果。惠山府已經被錢程等人佔據,州城所面臨的狀況,比姑蘇府更嚴重。

“這到底死怎麼一回事兒?百姓出逃,田地荒蕪,想要募集兵馬都很難做到了?”姑蘇府府衙內,錢程在大廳之上,焦急的踱步,“要是再這麼下去的話,這起兵成功的希望都看不到了。”

事實上,經過十幾天的折騰,豪族之中已經有很多人意識到了不對勁兒。縱然豪族有錢有糧食,但是並沒有多少平民百姓支援啊。一個不受平民百姓支援的造反,怎麼可能持續的下去?更何況,這些平民百姓,就像是跟豪族之間有什麼深仇大恨,不光不支援,還四處襲擊落單的豪族兵士。

這些狀況,錢程自然注意到了。此刻,他的心裡非常複雜,甚至是可以說百思不得其解其中的緣由。當然,如果荀寧在他的面前的話,一定會指出這就是民心所向的結果。

民心向著的是大宋朝廷,因為朝廷讓百姓獲得了土地,有了生存下去的動力,而豪族的做法,則是剝奪百姓的土地,壓榨百姓的勞動力,促使他們喪失了生存環境。由此,百姓與豪族,走向了對立。

“封禁城池的命令顯然不奏效了,咱們要不用武力屠滅一些大的百姓家族?”慕容長桐說這番話的時候非常謹慎,“你們覺得這麼做如何?”

“萬萬不可如此,時下民心向著朝廷不向著我們,若是我們再這麼做的話,就等同於是自斷後路,一定得想辦法讓百姓重回姑蘇府。”

這些日子下來,姑蘇府雖然封城,甚至是採取了宵禁的措施,但是百姓們的辦法是無窮無盡的,總能找到辦法離開姑蘇府的。

朱楓聽完慕容長桐的辦法後,他立刻勸說了起來。如果真的這麼做的話,只能是加讓百姓逃離姑蘇府,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我懂慕容長桐的意思,他是想要用這種方法來威懾其他的百姓,起一個殺雞儆猴的作用。但是,百姓們是不傻的,他們知道,自己這個層次的人數眾多,豪族是不可能將他們趕盡殺絕的!”

“難不成我們就束手無策,坐等荀瑜十萬大軍來收拾我們?”錢程不由得一陣惱火。當初他還在猶豫的時候,眼前的這些人就勸說著自己起兵,現在自己做了這個事情,結果可倒好,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大堂之上,所有人被錢程這麼一問,隨即都閉上了嘴巴,眼下實在是沒有什麼好辦法來解決百姓外逃的問題了。若是有的話,大家也不必坐在這裡商議了。

“以戰養戰如何?”慕容長桐思索了良久,他最終一咬牙,說出了自己很不情願的一個想法,“我們的兵馬雖然不多,但是勝在強悍,大宋的各處州城,尤其是姑蘇府外圍,防禦力量並不強悍?只要我們一路打下去,就有可能……”

“以戰養戰?你知不知道,我們根本就做不到?荀瑜的十萬大軍,馬上就要打過來了,現在最關鍵的問題,是如何退敵,而不是在這裡考慮什麼防止百姓外逃之類的問題。”

“如果不考慮這個事情,那麼我們又如何募兵?你去看看府衙外邊的募兵所,十幾天了,才招募到三四百人。那些人,還都是要飯的乞丐。這種人能送到城外跟荀瑜十萬大軍打一仗?”

姑蘇府府衙大堂之上,慕容長桐還想要繼續說著,結果就被人打斷了話,緊接著整個大堂就吵鬧個不停。參與議事的眾多豪族,七嘴八舌的表著自己的看法。

“依我看啊,大家還是別打了為好,投降官府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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