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對於平渡鎮來說,恐怕是數十年來最亂的一夜、最為血腥的一夜,碧瀾國立國數百年來,碧瀾宗第一次露出鋒利的獠牙,也因為這一夜,東域十六郡的宗門第一次噤若寒蟬。
平渡鎮只是風暴爆的中心點,以此輻射而出的,是東域十六郡中數十個門派和世家被一夜蕩平。
後來被歷史記載為血色正月。
雲開和尹文珍住在聶家宅院後院這等偏僻的地方,在這夜深人靜之時還能隱隱聽到絕望的慘嚎聲,以及外面街道上,無數火把的燃燒火簇聲響。
“外面生了何事?”尹文珍問。
雲開也是搖搖頭,他哪裡知道生了什麼事?兩人靜聽著遠處傳來的聲響,隱隱約約地只能聽到一些悲死之時詛咒的詞語。
雖然不能以偏概全,但是也能夠根據這些斷斷續續的詞彙,將事情給剖析清楚。
“原來他們在平渡鎮弄什麼勞什子的拍賣會,用意在此?”雲開大致的推演出了司徒象古和賀蘭亭謨他們的想法。
“殺雞儆猴,分化瓦解,合縱連橫,聚而殲之,東域要變天啊!“尹文珍感嘆道。
越是如此,對於雲開所說能夠助王玄境突破到君玄境的丹藥,他們更加求之若渴。
“別猶豫了,做吧!”尹文珍說。
“好,不管東域其他宗門如何,我們飛雪門先把自己腳跟站穩再說。”
雲開說完,走到尹文珍跟前,還是有所猶豫,“若是失手,你真的會死的,你真的決定要這麼做?”
“我們武者一路,多少人折戟沉沙,幾乎每一步都面臨著危險,死並不可怕,就怕死的太過於憋屈,若是能突破到君玄境,那是天下絕大多數武者夢寐以求的事情,為此,甚至有很多人會不惜一切代價。”尹文珍說。
“好,只等司徒象古檢查之後,我便復活你,讓你重回少女。”雲開凝重的說。
尹文珍閉上了眼睛,雲開手掌輕拍在尹文珍的肩膀上,用乾坤珠將她的生機全部抽離,只留下最後一絲護住了尹文珍的意識。
此時此刻,尹文珍的一切體徵與死人無異,而且是那種死的不能再死的,跟服用過傳說中能讓人陷入假死的丹藥完全不同。
“砰!”雲開鬆開手之間,一把掀翻了面前的桌子,大聲的喊道“司徒象古,我牛二壯與你不共戴天,勢不兩立!”
雲開的喊聲,自然驚動了門外的司徒象古的兩個弟子,他們推門而入,雲開看到他們就像是看到生死仇人一樣,面目猙獰的撲了過去。
“你們還我妻子,你們還我妻子,你們是殺人兇手,殺人兇手!”司徒象古的三弟子不知情由,也沒有反抗,任由雲開揪著他的衣領不住搖晃。
畢竟他可是天玄境,面前這個地玄境的牛二壯還傷害不到他。
司徒象古的四弟子,拉著雲開的胳膊,問道“道友,道友,請冷靜,到底生了何事?”
“我妻子死了,因為喝了你們的藥,被你們診治之後,死了!”雲開咆哮道。
三弟子對四弟子使了個眼色,四弟子趕忙跑了出去。
而這邊的牛二壯卻是徹底的失去了理智,甚至一拳打在了司徒象古三弟子的鼻樑上。
司徒象古三弟子哪裡受過這等氣?不過也知道牛二壯妻子死了,也沒有反擊,而是一掌拍在他的脖子後面,牛二壯被他一掌拍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