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青抬頭，凌厲的目光掃向對方。見對方只是個年輕女性，她眼裡寒光漸漸斂去。
對面的女生是聽見隔壁動靜出來檢視，她被林青青的眼神嚇到，不由自主朝屋裡退。等定了定神後，鬼鬼祟祟探出個腦袋，她打量了一下林青青，猶豫著問“……你沒事吧？”
林青青搖頭，她拿出一瓶水，仰頭灌了幾口。
對面那女生皺著小巧的鼻子嗅了嗅，歪頭側身朝林青青身後看。
林青青動了一下，擋住她的視線，問那女生“你一直住這裡嗎？”
女生嗯了一聲，好奇地打量林青青，“宋爺爺和我爸爸是同事，你是誰呀？”
林青青心想熟人？朋友？
好像都不算是。
“我是他老鄉。”林青青隨口胡扯。
“啊！你也是杭城人呀？”女生驚訝地輕呼。
林青青也有些驚訝，不過並沒在意這個，她敷衍地點頭，然後問“你家裡有座機電話嗎？”
宋老師身體內臟被蟲子築巢，必須馬上焚燒。
“我家沒有……樓下曲伯伯家裡有，要我帶你去嗎？”那女生問。
“啊！好的，謝謝。”林青青都有些意外了，她只是隨口一問。
座機電話大部分人家早就不用了，只有不用手機的老人家才會保留。十戶人家也不見得有一個。
倒是巧了！
女生大概和季嘯似的被家人管制不許出門，憋久了，對林青青很熱情。
林青青先回身帶上門，然後隨著女生朝樓下走。
“宋爺爺是出事了嗎？”下樓梯時候，女生突然問道。
林青青朝她背影看了一眼，淡淡地說“他死了。”
林青青見那女生身軀微微顫抖，直覺告訴她，可能對方知道或者看見什麼了。
“屍體必須馬上處理，所以我要打電話叫巡邏隊。你最後一次見他是什麼時候？”
女生哽咽著回答“……大概一週左右的早上，宋大寶死了，宋爺爺很難過。我下樓提水的時候看見他在小區的花壇裡呆。”
宋大寶？林青青心想著可能是宋老師兒子或者孫子，“宋大寶是怎麼死的？”
女生搖頭，“我不知道。”
她指了指自己的頭，“宋大寶這裡不太好，宋爺爺不讓他出門的。”
腦子不好？
待在家裡怎麼會死？
林青青皺眉頭，說話間，兩人到了樓下，女生去敲門。
開門的老頭消瘦無比，聽了女生的話，渾濁的目光裡浮現貪婪，“打電話可以，我要一斤……二斤大米。”
“曲伯伯！這怎麼可以？”女生難以置信地叫起來。
林青青扔給他一包一公斤裝的大米，冷聲問“電話在哪裡？”
“在客廳！”老頭顫抖的手接了米，急不可耐朝廚房裡衝。
林青青打電話報警。
座機電話訊號不好了，有呲呲雜音。隨著線路的故障，和不斷被毀壞，過不了多久，這些通訊都將不能使用了。
林青青打完電話後，抬頭不經意間看見客廳沙上貼著的獎狀。
上面寫著曲關谷同學某年被評為三好學生。
曲關谷！！
林青青瞳孔一縮，咻的一下站起來！
不！可！能！
上輩子她認識曲關谷這麼久，他從沒說過自己是蓮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