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葫蘆藥

漠州,風沙氣候依舊,整個天空都呈現淡淡的土黃色,讓人心裡悶。

蟄伏在洛家堡外的黑衣暗衛早已經換上了普通百姓的服裝,化裝成商販和往來客商隨時觀察著周圍的可疑跡象,天色明亮,街上的人逐漸增多,交談、吆喝之聲不絕於耳。

彌月酒家內,店小二按部就班地收拾著地面和桌椅,準備開始一天的營生。這時,自上而下傳來‘噔噔噔’的腳步聲,店小二還沒回過神,就被人拽到了一邊的角落,正欲呼喊,現此人正是掌櫃的亞達哈。

“掌櫃的?您嚇死小的了,我還以為來了搶劫的。”

“什麼搶劫的?!”亞達哈鬆了手,撣了撣身上的衣服,“他們還沒訊息嗎?”

小二一臉疑惑,“他們?誰啊?”小二看老闆雙眼圓睜,忽然回憶起什麼,訕訕地笑了笑,“您說的那三位貴客啊?沒任何訊息啊!”

“怎麼會?這都一夜了。”

小二無奈地說道,“您放心吧!他們看著都挺機靈的,能出什麼事啊?”

“怨我,都怨我,若我說不知道,他們也就不會冒這個險了。”

小二將手裡的白色抹布往肩上一搭,“哎呦,老闆,即使您不說,他們也有別的辦法去打聽。他們此行的目的就是為了找那倆製毒的。”

這時,一個侍從模樣的人匆匆走到亞達哈面前,附耳低聲說了什麼,亞達哈聽罷,眉頭微微上揚,雙手叉腰,“洛家堡?怎麼又是那個地方?”

“小的已經在那留人了。”

“好。務必要盯緊了。”

“您放心!”

原來,那天6士清向亞達哈打聽到了通源客棧有異樣後,便決定動身前去,亞達哈不放心,就派了自己的心腹隨從暗中跟著,一有情況即刻回來報信。

洛家堡

一處幽靜的房間,充斥著橫疆的特點,房間的牆壁上,零散又不失整齊地都掛著用金花點綴的土黃色橫疆織錦。房間角落的凹處,有一張長條桌案,上面放著幾把鑲嵌著五彩寶石的鍍金裝飾品。牆角邊放一張簡單的床鋪,內室與外室用棋盤格花紋的幔帳隔開,幔帳皆被撩到一邊,外面的牆邊則放著一個偏榻,地面是簡單的石磚鋪設而成,但確是一塵不染。

此時,許子寧正百無聊賴地玩著桌上的茶盞,桌上的幾碟子甜點,酥酪皆已見了底,許魏翔正站在門口觀察著外面的情況,而6士清正悠閒地品著早膳後的第一杯茶,彷彿把自己當成了主人。

許久6士清放下茶盞,看向饒有興趣把玩著物品的許子寧,笑道,“你都玩兒了一個時辰了,可玩兒出什麼名堂來了?”

“啊?”許子寧回過神,訕訕地放下茶盞,坐直了身子,“哦,茶杯精緻,手感細膩潤滑,花紋......”

“好。”6士清玩味地看向許子寧,“那咱就說說這個曼殊沙華,你好像對他很感興趣,說說吧!它跟你有什麼淵源?”

許子寧目光微微一怔,手心竟浸出絲絲冷汗,許子寧的異樣,6士清皆看在眼裡,然而並沒有有心地問下去,“那麼緊張做什麼,無聊的時辰只當閒聊好了。”

許子寧嘆口氣,解釋道,“哦,弟子只是不喜歡黑色的花而已,什麼花都一樣,不僅僅曼殊沙華而已。”說著,岔開了話題,“好了師叔,您盡是說弟子了,您飲了這許久茶水,可品出什麼味道來啊!”

6士清莞爾一笑,“嗯,茶是好茶,沒想到在這地方,還能喝到家裡的特產,雨前雲霧茶,茶葉用細嫩的芽尖製成,苦而不澀,可謂上品。”

許子寧目瞪口呆,不由得從心底佩服起這位坐懷不亂的6師叔,尷尬地笑了笑,6士清看許子寧呆的樣子,笑罵道,“別以為你6師叔我方才說的都是廢話,好好記下,說不定日後有用處。”

站在一旁的許魏翔忍不住嘀咕,“有日後還有能出的去才行啊!這都一夜了除了門口的兩個木頭人,還有送早膳來的啞巴,連個鬼影子都沒有,要殺要剮的倒是痛快點!”

說曹操曹操到,許魏翔的話音還未落地,房門就被‘很客氣’地推開了,阿什碦帶著兩名壯碩的手下走進來,阿什碦上前一步,滿臉假笑,“幾位,昨夜休息得可好啊?”

許魏翔厭惡地看著阿什碦,“有話就說,有屁就放,沒事就滾!”

“哎?”阿什碦抬手捏捏唇須的一角,依舊是滿眼的笑意,“何必這麼敵意呢?幾位住的可都是上等的客房,貴客級別的。”

6士清若無其事地捏起一塊甜糕送進嘴裡嚐了嚐又放下,“這點心香糯可口,可惜就是太甜了,放糖固然能提味,但如果放多了,那就會使點心苦,整個浪費,得不償失。”

許子寧一愣,思忱半晌,才明白6士清話中的意味,隨即站起身走到阿什碦面前,似笑非笑道,“阿什碦,我們之間已經不是說第一次見面了,有話直說,不必如此客氣。”

阿什碦也回過味來,隨即出一個怪音兒,“好,既是如此,那我便開門見山,在我們正式談合作之前,我們領想先請6兄醫治一個病人。”

“病人?”6士清眉眼變得深沉,探查黑白雙毒的蹤跡,卻‘意外’到了這裡被迫‘談合作’,過了一夜又說要先治一個病人,這葫蘆裡到底是賣的什麼藥?

“是我們領的朋友,病得很重,昨夜裡犯病痛苦不堪,在這麼下去,他怕是要撐不不住了。”

“那你可是找錯人了。”6士清站起身,好笑地看向阿什碦,“我只是擅長研究毒術,又不是郎中,怎麼給他看病?”

“他是中了一種毒......”幽幽的聲音從阿什碦身後傳來,阿什碦閃身站到一旁,是帶著面具的黑斗篷,“身上面板潰爛,且面積越來越大,每次作猶如拆骨撕肉,異常痛苦,還望6兄不辭辛苦給看看。”

“可以。”6士清痛快應下,隨後又看看身後的許子寧和許魏翔二人,“但是我需要他二人給我當助手。”

黑斗篷難得痛快的答應,“好,沒問題,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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