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弄巧成拙

衛側妃道“吃幾杯去去寒,難不成還真要看著妹妹吃多了,在這雪地裡打滾撒潑。”

兩人正吃酒,從安在一旁磕著瓜子,聽得外門有人道“本王可能討杯酒吃。”說罷就有人打起門簾,司承瑾進來。

衛側妃起身行禮,司承瑾道免禮,也在一旁坐下了,等著葉眠兒問他是路過還是特意來的。

從安添了一副餐具,就去一旁了,屋內只剩他們三人。

他瞧見從七公主那要過來的貂絨大衣正披在衛側妃身上,道“這貂絨真真暖和。”衛側妃笑道“眠兒妹妹送我的,自打生了孩子後,臣妾極度怕冷。”

司承瑾道“近日府裡來了一批小手爐,今日特地給王妃送了幾隻,你可喜歡。”

她瞧了一眼,小巧精緻,說道“其他姐妹都有了嗎?”

司承瑾想到上次的教訓道“先拿來讓王妃挑選。”

她對衛側妃道“姐姐可有喜歡的顏色。”

衛側妃笑嘻嘻道“眠兒給姐姐選一個。”

她選了一個紫色的抱在懷中,“你平日身子弱,禁不得冷,不臥在榻上好生養著,到處亂跑,皇后知曉了,又要念叨了。”

“王妃莫要擔憂,爺的寒疾打孃胎裡帶的,靜王說多走動對爺的身子有益。”蓉兒抱著一隻紅色的手爐進來。

她瞧見蓉兒的手爐與她手中的完全一樣,只是顏色不一樣,司承瑾方才又誑她,明明是別人挑剩下的才給她送來。

“方才爺送來幾隻手爐,蓉側妃選一個喜歡的。”

蓉側妃道“奴手中這隻,爺昨個就讓人送過來了。”

葉眠兒睨了他一眼,笑笑不說話。司承瑾知道這下完蛋了,她指定生氣了,想解釋又怕她當著眾人面奚落,只等眾人走了,再解釋。

蓉側妃一直陪著司承瑾吃酒,衛側妃坐了一會就走了。葉眠兒送她出去的時候,又讓從安把司承瑾帶來的手爐全都丟在外面雪地。

“小姐這是為何?”

“這些雪附在地上太冷了,給他們暖暖。”

司承瑾一直悶悶吃酒,蓉側妃怕他身子受不住,苦勸了許久,司承瑾不僅不聽,還吃了更猛了。只得求助葉眠兒“王妃,王爺吃了許多酒,奴勸他不住,你勸他,只怕他還聽些。”

葉眠兒冷笑道“我也犯不著勸他,已為人父,就連吃酒還要人勸誡不成。倒是蓉側妃,也太過小氣了,王爺多吃幾杯酒都不肯。難不成我這裡的酒有毒,吃不得。”

蓉側妃聽了又急又氣笑著道“王妃這一句話說出來,比刀子還尖,奴何時說過了。”

司承瑾醉醺醺的笑著,他伸手在眠兒的臉上一擰“眠兒這一張嘴,讓人又愛又恨,本王該拿它怎麼辦。”

眠兒斜眼看著他“你來了多半日了,也該回去了。”

司承瑾撒潑耍賴抱著桌子腿不肯鬆手“我不走,你不原諒我,我就不走。”

眠兒懶得同他糾纏,讓從安叫了侍從揹他回去。蓉兒把披風給他繫上,也跟著一同離去。

從安給她拿了件披風,把之前的暖手爐送給她“小姐為何要這般脾氣,看得出王爺今個是跟小姐道歉來的,你就這樣把人晾一邊。”

她冷笑道“今個那是來道歉的,分明是成心氣我的。”

從安瞧著雪地裡那些精緻的小手爐,扔了真是可惜。“那小手爐…”

“你自己瞧著處理。我是不想看到。”說罷進屋解了披風歪在榻上。開始擔憂阿哥是否被牽連,自徐漫漫出事後,司承瑾一直把她幽禁這鳳麟洲,吃喝不短,總不得自由。守在外面的府兵已經退了,這又是漫天飛雪,去阿哥的小院走一遭。遂取了斗笠戴上,又將斗篷披上,才跟從安交代“我要去阿哥那一趟,有人來就說我身子困,歇了,有事明個再來。”

北風緊,白茫茫一片,地上一層厚厚積雪,兩邊的店鋪也只開了半扇門,過往的商人也全都在客棧歇腳,京都街上無一人。

阿哥的藥鋪也只開了半沿門,坐堂的醫官穿著毛絨的大衣,手裡抱著暖爐,夥計不停的走動驅除身上的寒氣。

“小姐一個人來了,從安沒跟著?”夥計還往外張望了幾眼。

她抖了抖身上的雪“阿哥在嗎?”

“公子去外地了,過幾日再能回來。公子臨行前交代,小姐要是過來找他,就把這個交給你。”說罷夥計拿出一封信交給了她。

阿哥不在是件好事,即便徐漫漫扛不住酷刑,把阿哥供出來,還有機會通知他,也不知道徐漫漫現在什麼情況了。

她踏著白雪,路過醉清風時,裡面依然燈火通明,熱鬧非常,即便沒有徐漫漫還有張曼曼劉曼曼,他們垂涎美色,不管你是誰,只要足夠有才華,足夠美,又懂得討好。徐漫漫已經被抓走數日了,這裡的人沒有擔憂,像往常一樣迎賓送客。她嘆息了一聲,人走茶尚有餘溫,這青樓人無情無義。她又向前走了一段路,有一位白老嫗揹著一孩童艱難的行走,老嫗腳上的棉靴已經溼了,背上的孩童小臉紅彤彤的,她把斗篷給老嫗披上問道“冰天雪地,不在家取暖,為何要冒風雪?”

老嫗謝了她,又道“老家了災,想著來京都投奔親戚,誰知親戚搬走了,一時無去處,孫兒餓得慌,想著出來討口吃的,方才一好心人給了饅頭和湯,孫兒吃了睡了,老婆子我也不好打擾,帶著孩子出來了。”

說罷一手拄著拐一手扶著牆又向前行,看著一腳深一腳淺的腳印,她於心不忍,叫住了老嫗“婆婆,我給你尋個住處,等雪停了再走。”

她把祖孫兩人安置在客棧住了一晚,讓小二燒一些人水供二人洗漱,還讓小二去買了一大一小棉衣。老嫗千恩萬謝道“姑娘的恩情,讓老婆子怎麼還呢”

眠兒道“舉手之勞。我小時候也是苦過來的,幸得好心人相助,那時便想,等我有能力,也要幫需要幫助的人”她又問老嫗老家在何處,因何受災,官府可有妥善安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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