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娘 第29節(1 / 2)

雖說到這會兒錢九也沒想明白這裡的彎彎繞,可有件事兒卻清楚了,就是潘復絕對是讓人玩了,什麼相好,狗屁,就那個狐狸精似的戲子,還不如□□呢,哪來的什麼情意,撂著現成有權有勢的富家子弟不勾搭,卻去勾搭一窮二百的潘復,吃飽了撐的啊,定是閒來無事拿他尋樂子呢,不想這潘復倒認了實,真以為對他有意,忙著跟自己媳婦和離了,又送上了房契討好,誰知一轉眼便進了大牢,落了個人財兩空。

不用想也知道,潘復進大牢,定是剛那個小戲子下的套子,不耐煩跟他周旋了,索性一腳踢開,不禁踢開還得踩泥裡頭去,真特麼夠狠。

潘復落得這麼個下場是他活該,可自己招誰惹誰了,又搭銀子又跑道兒折騰了一溜夠,一點兒好處沒落上不說,還被人扔了出來。

越想越恨,搭了車直接回了燕州大牢。

潘復正等的心焦,他拿房契當誘餌指使錢九去找南樓月,就是讓他傳個訊息,潘復這還抱著熱火罐呢,篤定南樓月對自己痴心一片,絕不會看著自己落難,只要知道自己如今的處境,必會想法子救自己出去。

只要出了這裡,萬事好說,他可不想死在這暗無天日的大牢裡。

心裡著急,自從錢九走了,便一直盯著外面,終是瞧見錢九回來了,大喜過望忙道:“錢兄,錢兄,如何了,可找著了南樓月?他怎麼說的,什麼時候救我出去……”

錢九正憋了一肚子火,見潘復這兒還做美夢呢,氣更不打一出來,直接過來把牢門開啟,不等他說完,抬腿便是一腳,把潘復踹在地上,接著便是一頓拳打腳踢,直打的潘復嗷嗷慘叫,方才停手。

伸手把潘復揪了起來道:“我錢九你也敢糊弄,我看你是活膩了,說,哪還有銀子,今兒若不拿出來,看爺不扒了你的皮。”

潘復平白捱了一頓狠揍,不知怎麼回事,忙道:“錢兄,有話好說,有話好說,銀子房契都在南樓月哪兒呢,你放心,只我出去,必不會薄了錢兄。”

錢九啐了一口:“我呸,還特麼糊弄我呢,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麼德行,那狐狸精能看上你這個窮酸,還房契銀子,那狐狸精早他娘不認賬了,害的我巴巴找過去,給人生生丟了出來。”越說越氣,正要再踹潘復一頓解氣,卻前頭腳步聲,是衙差來提犯人,忙丟開潘復,迎了出去拱手:“兩位兄弟辛苦了,這時候還來提人啊,提哪個?”

那衙差跟錢九也相熟,笑道:“今兒不是來提人,是放人的,上頭髮話了梁府那邊撤了狀子,讓把這潘復放了。”

第86章 這特麼沒王法了

放了?錢九愣了楞, 湊近了那傳話的衙差低聲道:“不是說入府偷竊,人贓俱獲嗎,這怎麼還沒過堂就要放人了?”

那衙差瞪了錢九一眼:“特麼費什麼話啊, 讓你放人就放, 你管過沒過堂呢,橫豎是上頭下的令,你我聽著就是, 趕緊著,別磨蹭,誤了事沒你的好果子吃。”

錢九心裡忍不住罵娘,就他娘不該聽潘復忽悠, 什麼房契銀子,狗屁,銀子毛兒都沒見著不說, 反倒搭進去了不少車馬費, 還讓人架著扔了出來, 這裡子面子都沒了, 真真虧死了。

若潘復還關在牢裡, 甭管使喚個什麼手段,怎的也能榨出二兩油來,要是放出去可就一點兒指望都沒了,錢九自打落生都沒吃過這麼大的虧, 心裡著實不爽。

可再不爽也不敢跟上頭對著幹, 只得道:“一會兒就放人,一會兒就放。”

那衙差卻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 哼了一聲:“什麼一會兒, 現在立馬放人。”

錢九愣了愣, 可見衙差那意思不親眼看見自己放人,便不會走,只得自認倒黴道:“這就放,這就放。”

過去踢了一腳仍趴在地上的潘復:“別裝死了,你的官司了了,上頭髮了話人讓放你出去。”

沒想到這麼快就能出去,潘復一時未反應過來,只呆呆的仰著頭看著錢九 ,嘴裡喃喃的道:“你說官司了了,什麼官司?”

錢九怕那兩個衙差聽見,伸手把他拽起來,在他耳邊道:“少他娘給我裝蒜,還能是什麼官司,自然是你入梁府偷盜的官司。”說著又哼了一聲:“看起來那戲子跟我玩心眼兒呢,嘴上說不熟,實際早他娘跟你小子鑽一個被窩了,我倒小瞧你了,還當你是吹牛呢,不想竟是真的,算你小子運氣好,熬出頭了,記得出去嘴閉嚴實些,要是敢胡說八道,有你的好看。”說著在他肩膀上大力的拍了兩下以示威脅。

潘復這會兒哪敢說個不字啊,忙一疊聲道:“是,是,我保證什麼都不說,不說……”錢九這才放了心,把他提著站起來,推了出去。

到了前頭,那衙差原也是跟潘復見過的,畢竟先頭潘覆在衙門裡抄寫文書,免不了跟這些衙差打頭碰臉的,只是潘復的差事都是在後面抄寫歸攏案卷,雖看似體面卻沒什麼油水,實則還不如外頭的衙差呢,衙門裡最是勢力,誰沒事兒跟個沒什麼用的文書小吏套交情,故此,雖照過面卻並無交情。

更何況如今潘復已辭了差事,又落到這般境地,瞧這一身破破爛爛髒兮兮的,真是連街上的要飯花子都比他體面,故此只是皮笑肉不笑的說了一句:“恭喜潘兄了,請吧。”

潘復心知這些人不定在心裡怎麼笑話自己呢,暗暗咬牙心道,爺這是虎落平陽被犬欺,你們等著,等爺出去了,再尋你們算賬。

潘復自然不會跟自己過不去,一步一拐的走了出去。

出了大牢,已是傍晚,因春日天長,雖時近傍晚,仍是亮晃晃的天日,潘復乍一從黑黢黢的大牢裡出來,不適應外頭的天光,有些刺眼,忙搭起涼棚,半晌兒方才適應過來,睜開眼。

眼睛一睜開,便瞧見對面李順兒帶著兩個五大三粗的小廝等在哪兒,頓時大喜過旺,剛還納悶呢,依著錢九的話,是南樓月救的自己,可潘復心裡明白,就算南樓月想救自己,也不是說放立刻就能放的,這一出大牢,看見李順兒,便什麼都明白了,能有這般能耐的除了梁驚鴻不做第二人想。

可見驚鴻兄終是回來了,想到最近幾日自己的遭遇,真是恨得牙根癢癢,那些陷害自己,落井下石,作踐自己的,一個都甭想跑,看自己怎麼收拾他們。

想到此,頓時意氣風發,連身上的傷都彷彿好了大半,腿腳也利落起來,三步兩步便走到李順兒跟前兒,開口便問:“驚鴻兄呢?”

李順兒跟看傻子似的看了他一會兒,心道,往日瞧著這潘復也不像個傻的,怎在大牢裡關了幾天,就成傻子了。

潘復見他不說話,不免有些惱:“你看著我做什麼,我問你話呢,沒聽見啊?”以往梁驚鴻做戲做的好,潘復以為真是看重他呢,不僅在梁府裡出入自由,便李順兒這個大管家見了也是恭順客氣,故此習慣了頤指氣使,開口便是質問,真把李順兒當做能隨意使喚的下人了。

可如今卻不是從前了,從前兒他們六爺心心念唸的美人未到手,他們這些奴才自然得跟著做戲,如今美人已然歸了六爺,誰還把潘復當盤菜啊。

李順兒根本不理會他的話,只是抬了抬手,後面兩個小廝便上前,直接把潘復撂在地上,堵嘴套麻袋,往旁邊的車裡一扔,簇擁著李順兒上車走了。

一連串的動作,不過一轉眼就成了,比那些專門幹綁架營生的還利落,看的往外探著腦袋錢九都傻了,本還想著跟出來看看,是不是那個狐狸精似的戲子來接潘復,哪想竟看見了這麼一幕,嚇得連頭都沒敢露一下。

等這仨人走了,忙拽著旁邊的衙差道:“你們可得給兄弟撂句實話,外頭那仨到是什麼來路,這光天化日的就敢綁人,沒王法了不成。”

那衙差冷哼了一聲:“王不王法的不知道,不過剛前頭那個倒是認得,正是梁府大管家,李順兒李爺,後面兩個應是梁府的家丁。”

錢九唬了一跳:“你不是說梁府撤了狀子,上頭才放人的嗎,這人剛放出去,怎麼又綁著走了。”

那衙差一攤手:“這誰能知道,想是潘復得罪了梁府那位小爺唄,明擺著是收拾他呢,要說也奇了,潘復不過一個抄文書的小吏,那梁府的主子聽聞是京裡的世家公子,這兩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能有什麼過節。”

衙差一提,錢九倒回過味來了,心道,這過節甭說必是為了那個狐狸精似的戲子唄,那戲子既是梁府的人,保不齊就跟梁府那位小爺有事兒,偏偏又跟潘復不清不楚的,估摸是兩人的姦情敗露,被那位小爺知道了,不把潘復扒皮抽筋都是好的。

第87章 許是有人唸叨了

卻說潘覆沒等明白過來怎麼回事便被套了麻袋, 扔到車上,顛顛簸簸走了許久,剛感覺馬車停了下來, 就被人一腳從車上踹了下去, 疼的潘復忍不住想叫,可嘴被堵著根本叫不出來,只是悶哼了兩聲。

接著頭上的麻袋開了, 潘復抬頭,天色已黑了下來,顯然已出了燕州城,四下黑黢黢什麼都看不清, 忽的眼前一晃,一盞風燈挑在他眼前,他下意識眨了眨眼, 便看清了眼前一張分外熟悉的臉, 正是李順兒, 只是以往這張臉上的恭順再不見蹤影, 取而代之的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潘復怎麼都不會想到, 自己有一天會怕李順兒,這個他過去從不會看在眼裡的下人,想起李順兒過去對自己的恭順,不知怎的潘復忽生出一股子底氣來, 想說是什麼, 可惜嘟著嘴呢唔唔的發不出聲來。

李順兒彷彿也想聽聽他說什麼,伸手把他嘴裡塞的破布拽了下來, 終於能說話的潘復頓時嚷嚷了起來:“李順兒你瘋了, 綁我做什麼?還讓人套我麻袋, 誰給你的膽子,你等著,等我見了梁兄,你這死奴才就等著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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