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為了你。”
傅少御慢條斯理地幫他將溼掉的衣衫一件件脫掉。
“我可以不過問你做這一切的目的,甚至可以幫你擺平後續的麻煩,但我希望你以後行事之前,可以想到我。”
蕭絕的眼罩被摘掉,葳蕤燭火在異色雙瞳中幽幽跳動著。
傅少御湊過去重新吻住他的眼角,又如蜻蜓點水般啄過他的臉頰與嘴角,輕柔含住他的唇,略微含糊地說道:“我想成為被你信賴的人。”
蕭絕任他吻著,眼神清明地望著近在咫尺的男人。
信賴……他還有這種東西嗎?像他這種從屍山血海裡走出來的人,還能擁有愛人的能力嗎?
可是,傅少御的深情款款實在勾人得緊,哪怕是致命毒藥,他都甘之如飴。
怪只怪被人珍重的滋味,真的過分美好。
後背被一隻溫厚的大手輕輕撫過,蕭絕不禁打了個冷戰。
傅少御將他的衣衫盡數除去,把他身上的水珠擦乾淨,才把人抱到榻上。
“方才是我粗莽,你裹好,別再病了。”
傅少御讓他坐在床邊,用被子將他裹個嚴實,又用巾帕幫他擦頭髮:“我跟你道歉,彆氣了好不好?”
蕭絕抬眼看他,碎髮半遮住了眼睛,顯得格外安分無害。
他輕輕應了一聲:“嗯。”
“真乖,”傅少御寵溺地揉了揉他的發頂,把頭髮擦乾後,又道:“今晚就別走了,和我一起睡吧。”
蕭絕挑了下眉:“要坐實金屋藏嬌嗎?”
“當然,明天大概所有人都會知道你衣冠不整睡在我這兒,”傅少御笑道:“你若走了,那我豈不是吃了大虧?”
蕭絕裹著被子往床內一滾,頭髮散亂地遮住半張臉,但依稀還能看到他是在笑。
傅少御撲上去,把他連被子一起抱入懷裡:“再讓我親一下。”
兩人吻了許久,傅少御才用掌風揮熄燭火,抱著蕭絕睡覺。
朦朧間,蕭絕在他懷裡翻了個身,輕咬住他的下頜,叫他“御哥”。
“嗯,”傅少御抱緊他,“在呢。”
“你是不是心悅於我?”蕭絕問。
傅少御睜開眼,反問道:“答案還不夠明顯嗎?”
“我要聽你親口說。”蕭絕道。
“是,我心悅於你,哪怕你是厲鬼是怨靈,傅某也心甘情願與你糾纏一生一世,至死不得解脫。”
一片昏暗中,蕭絕笑了起來,笑容明豔動人。
“那你最好說到做到。”
他把手指放在傅少御的胸口,指甲輕輕刮過面板,帶起一陣刺癢。
“若是你這顆心又許給旁人哪怕分毫,我也會先剮了那個人,再剜了你的心,絕不留情。”
“好,都聽你的。”
傅少御頷首吻了吻他的眉心,快睡著時,他聽到蕭絕說:“羅大蠻的屍體在醉仙樓後巷的雜物堆中。”
蕭絕沒再問傅少御想如何善後,他睡了二十多年來最為踏實飽足的一覺。
美夢過後,心情總是好的。所以翌日醒來見到那些家僕總是用曖昧的眼神偷瞄他和傅少御,他也難得沒有動殺心。
傅少御裝模作樣地領著人去城裡搜尋了兩日,蕭絕每每都要笑他太會做戲,傅少御無奈道:“還不都是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