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張看時間實在太晚，強行逼著她去睡覺，她還能說！
張從見到妹妹到現在，這還是她頭一回主動和自己說話，而且一次說這麼久。
所以他知道小琴對於現在做的事情是喜歡的，跟著劉姨一起做生意讓她很開心。
既然這樣，張自然不會讓自己變成妹妹的負累。
他們現在租住的地方其實離醫院並不算太遠，就在市場旁邊，是一個大雜院。
不過這邊的路沒有硬化，還是土路，一旦有點水就特別不好走，坑坑窪窪的。
恰好昨天晚上下了一陣暴雨，雖然時間並不長，可路還是有點溼滑。
張一路走過來，走得很慢，很小心。
好容易從那條巷子走出來，眼看就要走到鋪了石板的人行道了，張鬆了口氣。
他停下來，依靠在柺杖上緩了口氣。
當他擦了擦汗正準備再出的時候，柺杖忽然落在了一個小水坑處，猛地滑了一下，讓他差點失去了平衡！
張身體一晃，下意識地就要伸手去扶牆。
而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了一聲輕呼：“小心！”
然後很快就有一個人跑過來從後面托住了他的身體。
張並不能看到身後的人，可是卻能聞到那人身上傳來的一陣清香。
那是衣服被香皂洗過的味道。
與此同時，他裸露在外的手臂還感受到了一陣溫熱和綿軟。
他迅回頭，然後就撞見了一雙熟悉，帶著怯懦和緊張的眼睛。
張下意識地抿緊了唇。
看到他轉頭，宋秋意第一反應就是快地鬆開了支撐著張的手。
可她這忽然的抽離，讓張控制不住又晃了晃。
她趕緊又伸手把他給扶住。
好在，就這麼短暫的時間內，張已經重新控制好了身體。
他將柺杖重新支好，望著宋秋意平靜地說了聲：“謝謝。”
宋秋意鬆開手，迅地低下了頭。
她朝後退了兩步，很輕很輕地說了句：“不用謝。”
然後就靠著牆邊站定，一動也不動了。
世界彷彿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宋秋意自己也不知道站了多長時間，直到她意識到站在自己邊上的那個人並沒有離開的意思，不解地抬起了頭。
她抬眼望向還注視著自己的張，先是茫然地眨了眨眼，然後飛快地擺手，結結巴巴地解釋了一句：“我沒跟著你，我買早點。”
她說著，為了證明還把買了包子和油餅的籃子舉了起來。
張深深地望了她一眼，然後點了點頭：“我知道。”
他說著動了動柺杖，問：“你現在回家屬院是吧？那……要不要一起走？咱們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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