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血與夜(一)

當大6酒店的殺手接收到訊息前往事地點時,現場只剩下了一地的屍骸,手段殘忍到令無數見慣生死的殺手都感到反胃。

不知道這位被懸賞的“血龍”是什麼來頭,現場的屍骸經過辨認,確認是東瀛方面的忍者派系,他們的武士刀、肋差被精準的插入他們的喉嚨與心臟,在樓頂擺出了一個巨大的“國際友好手勢”。

“血龍”,在挑釁大6酒店。

而我們的始作俑者,早就已經離開了那棟高樓,此刻猶如某位好鄰居彼得帕克一般利用鉤繩槍穿梭於紐約的街道,時不時出一陣驚呼。此時的陳巖總感覺自己在體驗《刺客信條:梟雄》裡弗萊姐弟的快樂,只不過是2o23年的版本。

等玩累了,就在帝國大廈的頂端觀察城市,只能說當初巴老師的快樂如今陳巖是體會到了,也能理解那些美漫裡的級英雄為什麼總喜歡在高處俯瞰城市,因為站在那裡時,你會感覺,整座城市都在你的腳下。

要不是陳巖沒準備,他甚至想在紐約的最高樓插下屬於炎國的旗幟,可惜插不得。

夜魔閣下說要來幫忙,可說實在的,陳巖並不希望他來,畢竟自己想要的是徹底改變《疾》系列的故事線,而要做到這一點,“夜魔”約翰·威克最好還是在羅馬待著,說不定還能混個克莫拉幫金牌守護者的職位,日薪幾萬美元的那種。

可陳巖低估了約翰的決心。

我們的夜魔閣下在克莫拉幫丹東尼奧家族現任話事人的幫助下坐上了特快航班,在來到紐約的第一時間,便馬不停蹄的前往了鮑厄裡街。

街道上滿是腥臭味,混合著排洩物與垃圾酵的味道,一席黑色西裝的約翰眉頭緊皺,倒不是因為這街上難聞的氣味,而是……

“約翰·媽惹法克·威克。”

眼前的黑胖子此刻呲著大板牙,一字一句的開口道。他的身邊是一幫乞丐,或者說……一支訓練有素的流浪漢大軍。每名流浪漢手中或多或少都裝備著軍火,黑洞洞的槍口指著地面,隨時可以抬起,不過估計在場的這幫人沒一個敢舉槍的。

鮑厄裡街,傾巢而出了。

只因為一個人。

“大名鼎鼎的夜魔Babayaga,居然來到了鮑厄裡街。”

“鮑厄裡·金……”約翰依舊是那副苦大仇深的死人臉,他低吟著眼前黑胖子的名字,隨後,緩緩開口道。“他,在哪?”

“如果您說的是溫斯頓先生的話,他剛回到紐約大6酒店,審判官來了,估計你要等他招待完高桌的使者才能跟他促膝長談了,夥計。”鮑厄裡接過身旁流浪漢遞來的雪茄,美美的嘬了一口。

“你知道,我說的是誰。”約翰並不買賬,面無表情的說。“他,在哪?”

“……”

鮑厄裡此時也收起了自己的假笑,他揮了揮手,示意流浪漢們該幹嘛幹嘛去,隨後,跟約翰對視一眼,自顧自的轉身離去。

約翰自然是知道這個故弄玄虛的地下之王在想些什麼,十分自然的跟上了鮑厄裡的腳步。二人七拐八拐,來到了一處橋洞下的屋子。跟外邊的破敗不同的是,這裡乾淨整潔的彷彿地板剛打過蠟,有見識的人第一眼就能辨認出,不論是傢俱還是裝潢,都十分的華貴。

簡直就是貧民窟裡住著個億萬富翁的感覺。

在約翰略顯訝然的眼神中,鮑厄裡脫下自己看上去殘破不堪的大衣,露出了大衣之下的高檔西裝。隨手將大衣掛在了辦公桌旁的衣架上,鮑厄裡一屁股坐到老闆椅上,雙手交叉,就這麼抬眼看著約翰:“你知道,你這是在惹麻煩,威克先生。”

“告訴我,他在哪裡。”約翰並不買賬,而是冷冷的開口道。

“或許你不記得我了,威克先生,其實我們很早以前就見過。”鮑厄裡露出了一絲微笑,他緩緩偏過頭去,展示著自己脖頸右側的一處狹長傷疤,“那時的我還只不過是個無名小卒,是大人物手裡的棋子……但當我們相遇後,是你送了我這份禮物,威克先生,讓我成為王者的禮物。”

“……”約翰眉頭緊皺,似乎在回憶著什麼。

鮑厄裡街的地下之王,是少數幾個在大6酒店旗下,卻基本保持中立的勢力,這也是為什麼約翰告訴陳巖,可以來這裡避難。可自己並沒有來過這裡,自己也不知道,神秘的“地下之王”鮑厄裡·金,可能是自己曾經一次任務留下的“遺產。”

“你或許不記得了……但我記得很清楚。”鮑厄裡似乎在觀察著約翰的反應,臉上笑容不減,“那時我在一處小巷……我根本沒有現你的到來,我甚至沒現你正在靠近我……”

鮑厄裡將自己的西裝衣領拉開的更大,那疤痕猙獰的令人觸目驚心,很難想象在這樣的傷勢之下鮑厄裡當初是怎麼活下來的。

“你給了我這個‘禮物’,來自夜魔的‘禮物’……也給了我一個選擇。”鮑厄裡緩緩將衣領合上,輕聲道:“是在你背後開槍然後悲慘的死去,還是壓住傷口,活下去。”

“你瞧,我活下來了,而拜你所賜,再也沒有人,能悄無聲息的來到我的背後。”

“……”

約翰看著鮑厄裡,眼神複雜。

鮑厄裡並不是單純為了敘舊,他是想告訴約翰,他是唯一一個,能在“夜魔”手底下活下去的人。而這份頑強到變態的生存意志,也令鮑厄裡能以長遠的目光對待每一項選擇。

現在的他,已經不是當初的無名小卒了,現在的他,有選擇的權利。他完全可以選擇不幫助約翰,而如果他選擇了幫助,那麼……意味著他也是站在大6酒店對立面的。

講個笑話,高桌旗下的大6酒店,手底下最大的情報組織,老大是個二五仔。

這種話說出去誰都不信,但是……

“我如今無所不見,無所不知……”鮑厄裡緩緩起身,將西裝上衣的紐扣扣好,“說實在的,威克先生,我打一開始就知道你會來找我,可我沒想到會是這樣的見面……”

“如果你提早幾天來找我,我還能裝成個神棍絮絮叨叨的扯一堆犢子,然後說出你的想法,你要不惜一切代價的殺掉桑提諾·丹東尼奧,而我,有那個能力幫你。”

鮑厄裡轉身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輕聲道。

“可現在,你來找我是為了那個‘變數’,那個神秘的炎國殺手‘六號’。”

“他幫你承擔了本應由你承擔的殺戮,他是高桌會計劃中的一個變數,因為他的出現,桑提諾的生命毫無價值,高桌會也無法執行他們的計劃,‘夜魔’脫離了他們計劃的掌控,而那位‘六號’,如今已經造成了將近15o名大6酒店職業殺手的死亡,他的殺人效率可一點都不比你差,威克先生。”

鮑厄裡往嘴裡灌了一大口酒水,隨後,輕聲說道。

“現在,就連大6酒店的殺手圈子,都給那個‘六號’起了個外號。”

“‘殺戮之龍’,亦或者……‘血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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