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無比昏暗。
一艘小艇出不大的轟鳴聲，在下水道的匯流中行駛。
“我先前告訴你，不要摻和這些破事，結果沒想到，我自己反倒還摻和進來了。”
溫斯頓瞟了一眼身旁的約翰，悻悻道。
“過了今晚，一切就都結束了。”約翰的目光，停留在前方的黑暗，他輕嘆一聲，有些感慨的說道。
“我在給卡戎下葬時，就在糾結應該寫什麼墓誌銘。”
溫斯頓說著，似乎在緬懷著某人，而一旁的鮑厄裡，默默翻了個白眼。
呵呵，你家禮賓員在我那吃好喝好就差一頓十個雞腿了。
老畢登。
“怎麼能用一句簡單的話來概括一個人的一生呢？”
“吾王萬歲！”聽到溫斯頓的感嘆，鮑厄裡大笑著高喊了一聲，隨後回頭看了看一臉茫然的眾人，輕笑著說道，“我早就想好我墓碑上寫什麼了。”
“哦，你可真謙虛。”溫斯頓無語的白了駕駛小艇的鮑厄裡一眼。
“這叫有先見之明。”鮑厄裡悠然道。
浩二倚靠著座位閉目養神，幽幽的用東瀛語吟誦著：“汲盡世間米糧水，劫盡取竭迎涅盤……”
這回輪到其餘人陷入該死的沉默了。
浩二緩緩睜開眼，無辜的開口道：“我祖上的辭世詩啊，你們不知道嗎？”
“……”
船上的眾人，皆是陷入了死寂般的沉默。
“你最後，給卡戎寫的是什麼？”約翰看著波光粼粼的水面，輕聲問道。
“朋友。”溫斯頓微笑著說道，這可不是他說著玩的，他給卡戎假戲真做弄的墓碑上，寫的就是這個詞。“這是他最突出的特質了。”
“忠實的朋友。”約翰贊同的點了點頭。
小艇，緩緩停下，一旁，又是一扇鏽跡斑斑的鐵門，那扇鐵門的後方，是通往第七區的樓梯。
“為了我們所有人，可千萬不要遲到了。”
溫斯頓目送約翰與浩二起身離開小艇。
浩二一馬當先走到鐵門前，開始嘗試開門，而約翰剛走出兩步，緩緩回頭，輕聲道：
“我摯愛的丈夫。”
“嗯？”溫斯頓與鮑厄裡愕然的抬起頭看著約翰。“什麼？”
“把這句話，刻在我的墓碑上。”約翰轉身離去，只留下一句隨風飄散的話語。
“在天堂，我們將再次相遇。”
“約翰，我摯愛的丈夫。”
這句話，是海倫留給他，最後的遺言。
-------------------------------------
“如果你將要面對死亡，你會選擇什麼墓誌銘？”
“你覺得呢？”
“我想想啊……”
“殺手世界的傳奇，傳說中的夜魔長眠於此？”
“我覺得有點誇張了。”
“什麼都不刻就挺好的。”
“總要留下點話之類的吧？”
“emmm……”
“或許吧，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
那個夜晚，血龍與夜魔的對話，約翰仍記憶猶新。（第228章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