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睜大的眼睛裡幾乎看不見眼瞳子,這詭異的模樣不管誰瞅見了,恐怕也不能淡定下來吧?
看著眼前的屍體,我大腦一片空白,手腳出奇的僵硬。就連屋子裡面的溫度,也是迅降了下來。
龍十八陰沉著臉,這種場景就連見多識廣的他都說不出個所以然。儘管知道老爹不會害我,但一想到晚上自己頭頂上不知何時掛著一具屍體,那心就緊緊揪了起來。
村子裡面的公雞開始打鳴兒,這一刻,老爹的眼睛跟上了鬧鈴似的,緩緩合上了去。
“別等頭七了,我看事情有些不對勁兒,今天就把這兩個人入土了。”了接近半個小時的呆,龍十八張嘴就給我整了這麼一句。
如果是昨天中午對我說這種話,我鐵定是不可能的同意的,但現在心裡面也是動搖起來。入土就意味著要釘棺,這頭七的時間都沒有過,一旦被棺材釘死,相當於斷了死者探親的機會。
他也不催我,自個兒站一旁等著我的決定。
最後看了一眼房樑上的屍體,我咬著牙齒點點頭,不信下土了還能整出啥么蛾子來?
“你有沒有看出來到底是誰在算計我?”
想起來的第一天晚上龍十八就消失一夜,我當即就問了句。
雖說心裡早有了準備,但看見龍十八衝我搖頭時,那顆心難免沉入谷底。他告訴我說“那個人就跟蒸了一下,那天晚上我想了一整夜,沒有一丁點頭緒。”
聽見他這麼說,我嘴裡就只剩苦笑了,所有事情幾乎都趕在同一時間生,讓我措手不及。
許老爺子入不入土,這個我也不能決定,只有趁著天早趕去他家問一下。我知道自從許老爺子無緣無故死在院子後,他兒子打心底不待見我。
在以前因為許老爺子的關係,就算碰見了還能打聲招呼,這下可算是把人徹底得罪死嘍。
只不過當去到許老爺兒子家時,我就看見她媳婦兒鬼鬼祟祟的在柴垛那裡找啥東西?
“你在幹什麼?”
他媳婦兒明顯沒有現自個兒身後不知道啥時候站了個人,當聲音突兀的在她耳朵邊響起時,他媳婦兒嘴裡一聲怪叫,當即整個人坐在了柴垛上面。.
按理來說,雖然會被嚇,但反應也沒這麼誇張吧,就跟做賊似的。
在她手裡面藏著兩隻耗子,生怕我看見,使勁兒的往背後放。
這好端端的從柴垛裡找耗子幹嘛?
當下我眯著眼睛問道“沒事吧?”
他媳婦兒那腦袋瓜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停說沒有事情,只是眼神有些閃躲根本就不敢直視我。
“你有事麼?”
她慘白著臉,剛才被我嚇了一頭子,明顯到現在都沒有緩過來。而且看這種樣子,似乎是有什麼急事?
“我打算今天給老爹入土,就像來問一下你們,許老爺子要不要跟著一起入了。畢竟這人走了,總不能這樣擱著吧?”
她漫不經心的點點頭,說等她問問那口子再說,也不等我說什麼急匆匆的跑屋子了。
我悄悄走到房門前,耳朵湊近一聽,裡面傳來的聲音讓我毛骨悚然,咯嘣,咯嘣,彷彿有什麼東西在咬骨頭一樣。
我狠狠推開房間門,當場看到的場景讓我胃裡一陣翻騰,這彎著腰桿就開始吐起來,啥東西都沒吐出來,就是流了一地的青口水。
他媳婦兒正拿著耗子往他嘴裡塞呢,這耗子血流的他一嘴都是,在地上起碼有丟了幾十只耗子頭,很顯然是吃剩的。
“你……幹嘛?”我半跪在地面,胃裡一陣抽筋兒,就連說話都不利索。
這屋子裡,一大股腥臭味道。
“沒什麼?”他媳婦兒驚恐的看著我,隱隱間眼睛裡面浮現了些許恨意,或許是記恨我撞見了她‘見不得人’的事情吧?
緩了會兒,我站起身來看著炕上的這小子,臉色淤青,雙眼凹陷,嘴裡面全是耗子毛,甚至還有一些螞蟻在嘴裡爬來爬去。
“你特麼想要害死他麼?”
我一把拉開他媳婦兒,愣是掐開他的嘴把裡面那半隻耗子拉了出來,剛好轉一點的胃又特麼開始翻江倒海了。
他媳婦兒愣了下後,做地面哇一聲就嚎啕大哭起來“這能咋辦,昨晚這口子去了一趟山上,回來後跟丟了魂似的,啥也不吃,就使勁兒逮這些耗子咬。”
這個娘們兒還真是傻到家,不阻止就算了,居然還特麼的逮耗子喂,這不是特麼的缺心眼兒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