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又是這般模樣。
明眼人自然是知道生了什麼事情來的。
“你!”李仁川黃的臉色是愈的蒼老,顫抖的手直指著李苒兒,氣得說不出半句話來。
沈氏見狀,沒有哭訴幾聲,便是直接直挺挺地暈了過去。
李苒兒愈不知如何是好。
只是由不得她想,很快就被李家的下人們給綁了回去了,李仁川的眼神落在了屋內的男子身上。
卻見那男子神態自若,只是俯身作揖,“公瑾拜見國公大人!”
原來是北周家的周公瑾周郎君,李仁川自是知道他的,為人風流,妻妾成群。
周家在洛城也算是與國公府齊名的,畢竟周家的老爺,三朝為官,生的皇上敬重,如何就生出了這樣的兒子來!
因著與周家的周大老爺有些交情,李仁川並未與周公瑾都計較,只是想著日後再談此事,當務之急,是將這孽子帶回去。
可不能再丟人現眼了!
只是李仁川卻想不到自己心裡一直壓著一口氣,無處訴說,只是憋在心裡,久而久之,便再也按捺不住,一下了馬車,還未至李國公府,忽的噴出了一大口的鮮血來。
可把周遭的小廝嚇了一跳,正想著扶了他進去。
只是李仁川卻只是冷靜地掏出了懷裡的帕子,擦了擦嘴,他自己也奇怪,並沒有自己心裡所想的那般驚惶,他只是沉聲說道,“可不能將此事告訴貞娘,還有李家的所有人。”
那小廝畢竟是跟了李仁川許多年的。知道他的脾性,向來說一不二,只是如今,這可是他自己的身子啊!
小廝這樣想著,只是不無擔憂地問道,“大人,何不叫小的去請了楚姑娘來……”
“不必。”然而。李仁川卻是攔住了小廝。只是嘆了一口氣,“我自己的身子,我是知道的。恐怕是回天乏術了。”
“有病卻不治,自然是回天乏術。”誰知這時楚慕染的聲音卻穿了過來。
清清淡淡,只是叫李仁川一驚。
那小廝這才面露驚喜之色,這位楚姑娘。出現的可真是時候!
只是李仁川卻只是淡淡說道,“真是勞煩楚姑娘了。只是老夫的病,不大礙的。”
楚慕染不語,只是讓小廝扶著李仁川回了房內,只是燒了金針。淡淡說道,“大人不想治病,莫不是怕麻煩了慕染不成?!”
話音剛落。李仁川的笑容是有些苦澀,良久。卻也只是說了一句,“是麻煩楚姑娘了。”
楚慕染卻是輕輕地搖了搖頭,“還是心病,大人自己也是知道,普通的藥,是治不得的。”
一語中的,李仁川自是一驚。
只是開了些安神的藥,慕染這才說道,“既然是心病,那還是呀心藥醫的,慕染雖然不知道大人心中愁苦,只是如今貞娘既是有了一個好歸宿,還請大人放心。”
只是楚慕染雖然這樣說著,只是她看著李仁川的眼色,他眼裡的懷疑撞進了她的眼裡,這才明白過來,李仁川,終究還是放心不下林瑞的。
楚慕染微抿著朱唇,卻什麼也沒有說出口。
有些事情,其實自己心中知曉,也就罷了。
而在一品客棧內,圍觀的人散了大半,只是有些人,卻是沒有離開的。
客棧偌大的廂房內,還未來得及打掃。
有夥計過來的時候,卻被林瑞一兩銀子給打了。
他緩緩步至廂房之中,一眼便看見了凌亂的床鋪,如一室春光歷歷在目,只是林瑞的眼神卻是落在了床鋪之上的那一縷殷紅之上。
他忽的又想起在人群之中瞥見的李苒兒的反應。
不過是滿面羞紅,以及恥辱之色,卻不見半點其他的異樣。
林瑞忽的握緊了拳頭,好一個李苒兒,竟然如此欺騙了自己!
這一切,不過也是她應得的!
林瑞一想起了這件事情,是愈的氣憤。
昨夜生的事情還在眼前,沒有散去。
李苒兒被關在了房間內,再也無法出去,沈氏還沒有醒來。
她仰躺在床榻上,動彈不得。
只是想起了昨夜她滿心歡喜地朝著林瑞跑了過去,只是到了那巷弄之中,卻不見人影,忽然只覺得有些驚慌失措。
剛想著呼喚林瑞的名字,卻是有什麼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再然後,自己便昏沉沉暈了過去。
然後,她醒來……
便是那般的光景。
究竟是生了什麼事情!
她自然是不知道的,那時迷暈了自己的人,正是林瑞。
也是他,將她交到了周家公子周瑾的手上。
“這樣的美人,你也真是捨得!”周公瑾的手劃過了李苒兒吹彈可破的臉頰,臉上滿是玩味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