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國京都——魂繞閣
邀得梅友竹師,一席雅客,擺就文餐墨宴,滿座春風。
不到午時,魂繞閣就已經賓客雲集,皇子設宴,沒有誰不爭相巴結的。男人們一個個光鮮亮麗,女子卻都用紗巾遮面。
獨孤程也算是來的早,一進門眾人就都起身拱手,互相噓寒問暖。
“聽聞昨日程王殿下的側妃受了驚嚇?”一個不嫌事大的開口問道。
“也不是什麼大事”獨孤程尷尬一笑。
“程王殿下,這按理說姐妹重逢應該喜笑顏開,怎麼還弄出人命了?”另一人開口。
“這人跟人還是有差別的,不是嗎?”獨孤程笑道。
“對對對,早就聽聞程王側妃知書達禮,是凌霄國京城第一美人,而這宮戰…恰恰相反。”
“就是就是,她出谷後多少無辜性命死在他手中,可謂殘忍至極啊!”
戴著面紗的宮諾言聽了這些話很是開心,當即柔聲:“妹妹也是從小無人提點,所以才做事偏激。”
“這話本宮就不愛聽了”邵瑾瑜的聲音傳來,他今日身著紅色長袍,典型的一隻花孔雀。
“拜見平肩王”眾人齊聲。
邵瑾瑜笑著:“眾位無須多禮,”說完看向宮諾言:“這位想必就是宮谷主的姐姐吧?”
“正是妾身”宮諾言微蹲。
邵瑾瑜點點頭:“剛剛這群人說你妹妹做事殘忍,你覺得他們說的很對嗎?”
“這個…”
“宮家當年就不慘烈了?他們無緣無故被滅門,難道不應該有人為他們討回公道?還是…都得像程王側妃這樣,只為和男人床?不管家仇?”邵瑾瑜問道。
“平肩王什麼意思?”獨孤程開口。
“沒什麼意思,本宮就是覺得你的側妃立場真奇怪”邵瑾瑜說著看向其他人:“你們一個個都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如果有人滅了你們全家,眾位還會覺得宮戰殘忍?說真的,本宮要是宮戰,根本不等什麼十五不十五,想殺就殺,把仇人全部殺光,讓他們也嚐嚐斷子絕孫,這樣才好玩啊!哈哈…”
眾人都很無語,這個邵瑾瑜果然是個瘋子。
邵瑾瑜本人卻不這麼認為,他轉身看著獨孤程:“程王是不是?你剛剛說的很對,人跟人的區別很大,一個不長腦子只會奉承男人,另一個文武雙全,殺伐果斷,確實沒有可比性,哈哈…好了眾位,大家坐下慢慢聊,我的兩位貴客還沒到呢。”
“是”
邵瑾瑜說完轉身走向臺階上的主位:“先給眾位遠道而來的貴客上茶。”
“是”宮女們聞聲每人端一杯茶緩緩走進。
宮諾言坐在獨孤程身邊,雙手緊緊握著帕子,氣的要死。獨孤程也不怎麼開心,自顧自矇頭喝酒。
“殿下”邵瑾瑜的侍衛蒙恩在他耳邊低聲:“霆安王已經到了快半個時辰了,坐在馬車上沒下來,不知是何意?”
“他排場大了點吧?難不成讓殿下出去迎接?”另一個侍衛蒙善開口。
“人家是霆安王,不像你這麼沒腦子,他之所以不進來…估計是等人呢”邵瑾瑜說道。
“等人?誰?”
“本宮邀請的客人中還有誰未到?”
“還有…”蒙恩掃了眼眾人:“宮戰,她也是唯一一個不參加蹴鞠比賽被邀請的人。”
“是唯一一個被邀請女人更確切吧?”蒙善說道。
邵瑾瑜笑了笑:“有意思,宇文霆向來高冷桀驁不馴,雖說如今不上戰場了,可天下沒幾個人不怕他,如今他卻對這個宮戰寵愛有加啊!”
“寵愛?”
“昨日登門拜訪,今日又在門口等著,聽聞他們在野狼骷也是相談甚歡,你們說,一個三十幾歲的男人,如此對一個十九歲妙齡少女,這不是寵愛是什麼?”邵瑾瑜說完喝了一杯酒:“本宮真的越想見這位瘋批宮谷主了。”
“她應該跟程王側妃長的一樣,畢竟是雙生胎”蒙恩說道。
“皮囊一樣而已,靈魂千差萬別,宮諾言給宮戰提鞋都不配”邵瑾瑜說道。
與此同時,魂繞閣門外,宮戰終於到了。
馬車之上的宇文霆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先一步下車:“本王以為你真的不來了。”
“王爺真的在等啊!”宮戰也很詫異。
“本王說過會等,就一定不食言”宇文霆笑著:“走吧,都等我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