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廢物!”
裴昭雙目通紅,雙拳緊握得青筋凸起,“我是個天才,青藤全校第七!”
“吼什麼?跟誰吼呢?”裴韻冷冷斜睨了他一眼,“我讓你起來了?跪下。”
裴昭手指骨節握得咔嚓響,含淚的雙目充血,可他還是跪了下去。
在付偉印象裡,他見過的裴家姐姐,都是冷靜漂亮,又智慧理智的。
尤其裴韻,簡直如蓮花一樣潔淨溫柔。
今天這樣的,他還真沒有見過。
他也不敢說話,躲在姜酒他們後邊。
姜酒和謝灼看著這一幕,互相看了對方一眼,並沒有立刻說什麼。
“天才?”裴韻冷笑,“你在外邊裝的一副瀟灑天才模樣,在家裡半夜不睡熬夜學習,上個廁所都要戴耳機聽讀英文單詞,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啊?”付偉一愣,人有些犯傻。
姜酒:“……”
所以,裴昭表在外邊張牙舞爪的自滿天才模樣,都是自己裝出來的?
姜酒瞥了眼裴昭。
此時的裴昭跪在地上,低垂著頭,似乎有些悲憤,卻又不敢反駁裴韻。
怪不得,之前葉思思一直說他是色厲內荏。
姜酒摸了摸鼻子。
裴韻雙臂環胸,睥睨他,“就你還在我這裝?”
“那也是我自己靠努力考出來的,不丟人!”裴昭咬牙切齒地道。
“背後那麼努力,偷偷卷生卷死,才考全校第七名,還是常年老七,怎麼?你是想跟你在裴家兒女裡的排行一致?”
裴韻冷嗤,“我要是你,那麼努力還這麼點分,我早就一頭撞死了,你也還真是有臉在這說。”
“你不要太過分!”聲音從裴昭牙縫裡擠出來,“我從小到大都對你們言聽計從,裴家的家產我也一分不要,你們到底還想我怎樣!”
“想怎樣?”裴韻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姐姐教育弟弟,有問題嗎?”
“你……”裴昭眼珠子都要瞪出來。
姜酒暗歎一聲氣,微眯了下眼睛,開口,“雖然我不知道你們家生了什麼,但裴昭是人不是畜生,最起碼,你給他留一點尊嚴吧?”
裴昭現在這副模樣,哪有在外邊的明朗少年樣?
裴韻看她一眼,側頭對裴昭說道,“滾出去。”
裴昭咬牙,紅腫的眼睛看了眼姜酒。
姜酒抬了抬下巴。
裴昭起身,朝外邊走去。
姜酒側頭喊付偉,“你出去陪他吧。”
付偉連忙跑出去,還貼心地帶上門。
屋裡就剩下三人時,裴昭打量著姜酒和謝灼,“你們真的是他同學嗎?”
“不在一個班的話……”姜酒腦袋微歪,“算是吧?”
“不管如何,你都不該囚禁裴昭,這般不把他當個人一樣的羞辱。”謝灼低咳了兩聲,溫和地開口。
“你們懂個什麼?”裴韻去給自己倒了杯水,坐在沙上,冷笑道,“外人都以為,裴家身為汴京四大家族之一,權財不缺,風光無限。”
“可沒人知道,我們共同的那個父親,拋棄妻女,出軌,在外邊養小三,不,小四小五都養出小八了,多好啊,終於給他生出了個兒子。”
姜酒微頓,“那你們裴家還有流落在外的女兒?”
裴韻:“沒有。”
姜酒抬眼,“那你說他拋妻棄女?”
“他從大姐的母親,也就是他第一任妻子開始,就是生一個女兒一個家,再找個女人再生個孩子有個家,他就這樣,七個孩子六個家,從小到大,他除了知道給錢,從沒管過我們。”
姜酒:“……”
給錢還不好嗎?
看看宋易海那個爹,女兒不管錢也不給。
“直到,他跟其他女人生出了裴昭這個兒子,從小到大,他捧在手心怕化了,含在嘴裡怕摔了,所有的親情父愛,是我們所有姐妹都沒受到過的。”
姜酒:“……”
“這也就算了,最起碼我們還有錢,可裴家的家業,我們幾個姐妹明爭暗鬥那麼多年,他一個也沒給,突然冒出來一個弟弟,生下來就是繼承人,他憑什麼?”
裴韻眼裡有恨,“對,我們就是恨他,所以從小到大我們都喜歡欺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