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8歲的謝英還什麼都不太懂,就那樣被迫推上謝家家主之位,親手操持著全家人的葬禮讓他們入土為安。
一夜之間,她就像長大變了個人一樣。
但一個小女娃,在當時的中州根本撐不起謝家,何況還有很多人都想落井下石,分吞謝家的財產。
於是,那時候,謝灼從冷凍艙裡出來,在暗中照顧,以及教導她,震懾整治了所有對謝家下手的人。
眾人都知道,謝家除了謝英那個小女娃之外,還有一位姓謝的公子。
而這位謝公子,不怎麼出門以真面目示人,但人極狠,像守護謝家的門神。
沒人可撼動。
“我一邊上學,一邊學著如何做一個好家主。”謝英長聲嘆道。
雖然整個謝家的擔子全壓在她身上,可有謝灼在,她也沒有多苦,只是奮力學習一切能學習的知識。
“你看我叫他小叔祖,那只是我們都不清楚輩分了,他讓我那樣叫我就叫了,其實實際上他更像我的父親,一個不會老去的父親。”
畢竟,她八歲那年,謝灼就長這樣。
現在依舊長這樣。
別人在長大,在老去,只有他像被定格在原地,這麼多年連個皺紋都沒長。
“但他卻一直活在病痛的折磨裡,死不了,疼起來的時候卻無藥可醫,只能進入冷凍艙用休眠靜止痛苦。”
“後來有很奇怪的醫生來給他治療,我就是從那些人中現的異常……”
知道了黑暗組織,和異能時空的事情。
“我小叔祖體內的病痛折磨也來自黑暗異能的侵蝕,那個異能醫生說這是他不會變老的代價……”
異能醫生也救不了。
若淨化清除他體內黑暗異能的話,他立馬就會死。
如果不清,他就會一直活在這種痛苦煎熬裡。
姜酒聽著她說這些,微抬了下眼瞼,“他今天出事跟這個有關?”
“有一半吧。”謝英頓了頓道,“其實小叔祖昨晚接到了一個神秘電話,我不知道電話內容是什麼,但小叔祖半夜裡就回來了,回來後他去見了盧進昌,然後就這樣了。”
謝英帶她來到建立在莊園深處內部的一座小四合院,周圍花草假山流水池塘,幽靜雅緻到了極致。
客廳和臥室裡,隨處可見地擺著小香爐,整個屋子裡都是白檀香味。
主臥內並沒有任何多餘的傢俱擺設,而是放著一張床,一臺冷凍艙。
像棺材一樣。
周圍是儀器和路線。
此時的謝灼,正安詳地躺在冷凍艙裡,面色白得沒有一點血色。
像是死了。
姜酒伸手戳了一下他的臉,冷得冰手。
“我還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生了什麼,但我想,你們之前在汴京跟盧進昌交過手,你應該會有辦法。”
謝英抿唇,語氣裡帶了點請求,“我知道你肯定和我小叔祖一樣不是一般人,如果你有辦法的話……”
姜酒清冷的視線,盯著冷凍艙裡的謝灼看了一會,問,“盧進昌在哪?”
謝英微頓,“他離開中州去了婆羅洲。”
姜酒垂眸,指尖從謝灼的眉心往下,經過高挺的鼻樑和沒有顏色的薄唇,順著下巴,滑到脖子裡,最後落在胸口。
她的手掌貼在謝灼胸前,感受著似乎已經被凍結,要好久才動一下的心跳,掌心裡有點點異芒閃爍。
謝英瞳孔縮了下,想到什麼又補充,“我小叔祖跟賀子騫認識成為朋友後,一直在找神音的下落,不管能不能治,總是一個辦法。”
姜酒頓了頓,“賀子騫知道他的身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