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知道每個老師都配一個助理之後自己來找我的。你應該也看的出,這姑娘性格內向。她說她想改變,覺得你人好,跟著你一定能學到很多。我就給了她這個機會。”鄭昱來道。
林青禾想到連翹的婆婆,心裡就一個咯噔,不會又是她指使兒媳婦來的吧?
算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好的。”林青禾道。
……
盧向陽正在京都郊區某個山坳坳裡,四天三夜野外訓練已經過去大半。眼下夜深人靜的,大部分士兵都在帳篷裡睡覺了。
而他正一邊啃著林青禾做的雞蛋卷餅。一邊看著各連長交給他的名單。這名單是優秀完成今天訓練任務的名單。
看著紙上不算多的人名,他陷入了深思,這個人數還是太少了,他接下來要怎麼訓練好能提高……
夜深了,盧營長完全忘了來前小媳婦交代的按時吃飯按時睡覺的話,一心沉浸在工作當中。
最後一天陰沉沉的,全營分為紅藍兩軍,開始實戰模擬。
盧向陽此時正拿著步話機,坐在指揮車裡,用著咬牙切齒地聲音命令道:
“藍軍狙擊手,迅速趕往三零三高地,準備阻擊紅軍援軍。”
原來那張林青禾夜夜強迫他一起擦雪花膏的俊臉不過在野外四天就變糙了,臉上起皮,嘴唇乾裂。但他的眼睛跟雄鷹的利眼一般,銳利地盯著對面藍軍的某個點。
紀紅衛雖然是指導員,但是他想過癮也上了。他在紅軍隊伍裡,此刻也對著步話機指揮呢。
“全體注意隱蔽!掩護狙擊手迅速找到狙擊地點。”
“轟隆隆!”突然而然響起的打雷聲,絲毫沒有影響這一群在山裡訓練計程車兵,他們的動作和剛才的一樣穩。就算大雨滂沱,打溼了衣服,也依舊堅守命令。或是駐守在原地,或是聽指揮出擊。
指揮官盧向陽也是一樣,大雨讓軍襯緊貼他充滿力量的□□。他隨手摸了把臉,拿起望遠鏡觀察……
……
林青禾今天是第一次去上掃盲班的課。
今天晚上盧向陽就要回來了,她擔心還沒下課盧向陽就回來了,找不到她擔心。還特意在茶几上留了張紙條:我去掃盲班上課了。
她到的時候,連翹已經到了,正在收拾講臺。
“林……林老師,你好。”連翹竭力控制自己的緊張情緒。
“你好。你來得好早啊,你吃過飯了嗎?”林青禾看出她的不自在,主動發起話題好緩解她的緊張。
連翹看了眼林青禾,見她表情溫和,還朝著自己笑。心底的情緒緩解了一些,她從隨身的斜挎包裡,拿出一個油紙包遞給林青禾,“我吃了飯來的。這,這是我自己做的茶包,對嗓子好的…不值錢,都是以前在家我自己種的。”
林青禾的拒絕已經到了嘴邊,在看到這姑娘怯生生又隱約帶著期待的眼神後,她接過了油紙包。
對她笑著說了句,“謝謝。你叫我青禾就好了。連翹,你是家裡有人是中醫嗎?”
連翹看到林青禾收下後也靦腆地笑了,“我爸是赤腳大夫。青禾你要不要現在就泡上,我剛才一來就燒了熱水。
林青禾粲然一笑,點點頭。然後開啟了那包油紙,裡頭是曬乾的金銀花和枸杞。
“我們大隊有個山頭上有片枸杞樹林,我爹發現以後就和支書說了,後來他就負責照看那林子,村裡人也都學會了曬乾泡水。”連翹說道。
林青禾正想說什麼,門口就一群人烏拉拉的進來了。
是上課的軍嫂來了。
她們有的就像方秀珍和林青禾說的一樣在身上綁了孩子,還在進門時和林青禾說,“不好意思啊林老師,我男人不會帶孩子。你放心,來之前我餵了奶,他不會醒的。”
“行,沒關係的。”林青禾道。
除了嬰兒,還有少數帶著大孩子的。這種是為了讓孩子也來學認字的。
等大傢伙都坐好了之後,林青禾就開始正式上課了。
在字音教學中,林青禾用以前在公社中學的教學經驗。利用形聲字的特點,根據偏旁讀出字音,然後以舊帶新,這是幫助他們快速識字記音的好方法。
在黑板上寫下今天要教的幾個很相似的字。
大概真的是有進工廠的甜頭在前面吊著,軍嫂們上課都很認真。
一小時後今天的課結束時好多人還有些意猶未盡的感覺。
甚至以硃紅,就是在年夜飯桌上哭訴自己來了部隊以後沒用的那位。以她為首還有幾個軍嫂拿著自己的本子,纏住林青禾。
“林老師,你看我們這幾個字寫得對不對?”
林青禾一一看過她們的本子,雖然字寫的不是特別好,但是一筆一劃很工整。看得出來主人是用了心的。
林青禾朝她們豎起大拇指,“沒錯,你們寫的都是對的。回去可以多練習多寫,現在寫的字有些大了,都超過格子了。等到熟練以後,你們寫字就不會寫這麼大了。”
“謝謝林老師。”
“不用客氣。”
等到人都走光了,林青禾和連翹一起擦了黑板,打掃了教室衛生才結伴回去。
“青禾,你可真厲害。我剛才你在上面講課是一點都不緊張的,就和和我說話時一樣。”
“因為我做記者之前就是在公社中學教書的,都習慣了。我聽昱來姐說,你想改改自己性子是吧?”
連翹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