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aron也帶了禮物來,基本和羅女士的差不多,化妝品還有娃娃。
他們回京都飯店前,林青禾送了他們,她爸自己編織的工藝品作為回禮。
在他們離開後,盧向陽也要準備回團了。東西倒是昨天就收拾好了,這會一家三口窩在一塊。
林青禾累了一天了,盧向陽抱她和安安在懷裡。
“不想你走……”林青禾難得在他面前露出了脆弱的一面。安安想要每天有爸爸的陪伴,她,她也需要丈夫。
盧向陽心一抽痛。
他攤開手心,握住林青禾的手和安安的手。
看著一大一小同樣含淚的雙眸,他無聲地安慰著。
林青禾吸吸鼻子,使勁眨了眨眼睛,逼回淚意。
“不早了,快出發吧。路上開慢一點,剛才他們給的牛肉乾和薄荷糖我都給你裝上。要是困,你就嚼一嚼。我先前吃過那種薄荷糖,挺提神醒腦的。明天……”
她有些哽咽了,頓了頓,然後努力笑著,接著說道,“明天早上記得打電話回來。包子和餡餅,讓食堂加熱。媽給你做了麵茶,好好照顧自己……”
“好。媳婦,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我下次回來可不想看到你又瘦了,知道了嗎?還有安安,你要聽媽媽話,想爸爸了,就寫日記,等爸爸回來了和你一塊兒看。好了,我真該走了。來,安安別哭了,親親爸爸。媳婦?”
林青禾和安安一左一右親了親盧向陽的臉頰。
盧向陽最後深深地看了眼母女倆,然後分別在她們的額頭烙下一吻。
對於這一家三口,日出日落都摟在一起是奢望。
“我走了。”
“嗯,外面冷,我不抱著安安出去。開慢點……”
盧向陽點點頭,然後轉身,邁著堅毅的步伐,往院子走去。
屋裡林青禾忍著心酸安慰閨女。她說:
“寶兒,你別哭了。你一哭,你爸走得都該擔心了。咱們要堅強,你還有媽,媽還有你。”
門外,傳來一聲嘆息。
*
接下來的日子裡,林青禾和楊素筠都很忙。他倆跟著羅女士和Aaron去了東北平原考察黑土地上種出的糧食;又去了新疆棉花基地,看廣闊無垠的棉花田。
在五月底的時候,羅女士和Aaron都經由商業部正式簽訂了投資合同。
這期間英文處好幾位林青禾一手帶出來的成員跟著領導一起出席了各種會議。他們的翻譯也廣受認可。
上半年的時間就在忙碌中度過了。
八三年的夏天也悄無聲息的過去了,在初冬來臨不久後,到了外交部幾年一次述職的時間。
就在大家以為在她已經帶出一支精銳高翻團隊後必將升任正處級時,述職大會前的一紙調令,林青禾保持原級從英文處被調到了適合她專業的國際司。主要負責研究多邊外交領域形勢和發展趨勢。
隨著外交的努力和改革開放的程度,國家的國際地位有了提升,國際關係也緩和了不少。
12月,西南軍區在收到命令後出征反擊侵略守護領土。
林青禾在繁忙工作之餘再次和從前一樣時刻收音機不離手。要不是盧向陽每天下午六點的電話還在打,她都要以為他又上戰場了。
八四年的元旦才過不久,距離春節還有一個月的時候盧向陽回了一趟家。
他風塵僕僕,甚至那身兩槓三星的作訓服都沒來得及換下。正好和剛下班接完孩子回來的林青禾在大門外撞見。
安安歡天喜地地叫著爸爸,林青禾卻心裡一咯噔。
他回來地很突然,一點徵兆都沒有。在這個時間,他任何一點風吹草動不平常的舉動都會挑起她敏感的神經。
盧向陽的心緒在一路疾馳的時候就亂了。
此刻夫妻倆一個眼神,什麼都不用說,彼此就明白了。
進了家門,安安牽著爸爸不肯放。林青禾沉默地挽起袖子,穿上圍裙開始做飯。
這一回,誰都沒通知,就一家三口靜靜地獨處著。
吃了飯後,安安再次要求和爸爸媽媽一塊睡,可她不知道的是等她睡熟以後她被爸爸又抱回了自己的小床上。好在到底是親爸,怕她冷,提前把她的被窩暖熱。
而重新回到臥室的盧向陽,他看著已經躺下的小禾,嗓子發乾,舔了舔唇。
掀開被角,他躺下的瞬間,順便關了大燈。只留下床頭那盞小檯燈,昏昏沉沉亮著。
混著淡淡的月光,屋內很快響起了唇齒交纏的窸窣聲。
橘色燈光下,他抬起頭朦朧燈光下,小禾的長卷發在枕巾上散開。
一對兒如水雙眸含情脈脈地看著他。
面對這樣的她,盧向陽眼神閃動了一下,心間一陣熱流往下湧。
許久當室內恢復平靜的時候,盧向陽還抱著林青禾靜靜感受。她把頭埋在他胸前,漸漸,他感覺到胸膛一片熱熱的濡溼。
磁性的成熟男聲在她的耳邊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