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囚禁中的對話

“既然還記得,那你是理解不了其中的意思嗎?需不需要我給你詳細解釋一遍?”米彌羅斯嚴厲地說道。

在米彌羅斯的逼問下,蓋齊奧爾無言以對。此時的他甚至無法抵擋米彌羅斯變得越凌厲的目光,只好微微偏過頭去,不敢繼續與其對視。

見蓋齊奧爾沉默了,米彌羅斯接下去沒有繼續逼問他,而是掃視了一眼在場被抓起來的所有人,“蓋齊奧爾不回答,很好那我就問你們所有人。他不明白禁令的意思,難道你們這一個個跟他一起擅自行動的人當中,也沒有任何一個人理解禁令是在說什麼嗎?!啊?!”蓋齊奧爾都不敢與米彌羅斯對視,其他人就更不敢了,米彌羅斯的目光掃到哪裡,那裡的人就紛紛低下頭來。從他們不少人的臉上,米彌羅斯看到了羞愧的神色。

“好、很好、看來你們當中還是有明白人的。”說這句話的時候,米彌羅斯的口氣反常地冷靜了下來,可還沒有等被訓斥的那些人緩過來,他的聲音就比之前更高上了幾分,“既然知道自己違反了禁令,那我現在把你們抓起來,有什麼錯?!啊?!不要拿打勝仗做為藉口,這甚至根本就不是功績,反倒是會將我們的文明徹底帶入危機之中!即便能夠算作功勞,這也不是你們能夠違反禁令的理由!要是每個人都像你們這樣,隨便找個充足的理由就能夠違反禁令的話,那整個方舟豈不是就要亂套了?!那還要我這個執行官做什麼,你們人人都去當執行官就是了!”這一番話斥責,不僅讓那些擅自離開方舟的人員啞口無言,甚至就連周圍的人群也徹底安靜了下來。

重新將目光轉回蓋齊奧爾的身上,米彌羅斯再次問道“這下你覺得我下令把你們抓起來還有沒有錯?”

囁嚅了一會,蓋齊奧爾的嘴裡最終低聲吐出了一個字,“沒——”可隨後他又說道,“就算我錯了,可我還是想說,對於薩金查的襲擊應該繼續下去。從我們這一次的成功襲擊就可以證明,它們根本就沒有我們之前瞭解的那麼強大。既然如此,那我們為什麼不能夠把這些入侵者趕出我們的家園呢?甚至於,我希望我們這些人能夠戴罪立功——”

“夠了!”還沒等蓋齊奧爾說完,米彌羅斯就打斷道,“這些都不歸你操心,下面你唯一需要操心的就是你自己將會受到什麼樣的懲罰。還有就是,禁令是不會因為你的一次擅自行動就這麼輕易解除的,你說再多都沒有用。好了,衛兵,把他們都帶走。”

在衛兵把所有人帶走之後,米彌羅斯再一次大聲向在場的眾人重複了一遍禁令,“記住,任何人,是任何人,都不準進入距海面五百格達以內的淺海區……”

——當天晚上——

“怎麼樣,冷靜下來了沒有。”黑暗中,被單獨關在一間禁閉室裡的蓋齊奧爾的耳邊突然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躺在床上的他微微張開眼睛,藉著門口照射進來的微弱光芒,蓋齊奧爾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站在了自己的面前。不屑地撇了撇嘴,他把臉轉向了身後的牆壁。

“看來還是有怨氣啊。”這時的米彌羅斯早已不復白天的疾言厲色,他搖了搖頭,平和地說道,“難道我白天的那番話全都白說了嗎?禁令就是禁令,不能因為任何看似合理的理由就擅自違反,更何況你找的理由甚至都不算是合理的。”

“廢話少說,你來做什麼?是來下達最後的處理決定的嗎?”蓋齊奧爾沒好氣地說道。

“不算是吧。”米彌羅斯慢慢說道,“你們之前的戰鬥錄影我已經看過了,這次只是想過來向你詢問一下你們襲擊薩金查時的具體細節,既然你這麼不歡迎我,那就算了。”說完這句話,他作勢欲走。

“等等。”這個回答令蓋齊奧爾倍感意外,他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蓋齊奧爾疑惑地問道,“你問這個做什麼,不是禁止任何人擅自與薩金查接觸嗎?”

“禁止與薩金查接觸與瞭解它們的情況之間,似乎沒有什麼必然聯絡吧。既然你剛剛與薩金查進行過接觸,那我過來了解一下它們的情況,有什麼錯嗎?”米彌羅斯反問道,“還是說因為早上的衝突的緣故,所以你不想把這些細節告訴我?”

猶豫了一下,蓋齊奧爾還是開口向米彌羅斯詳細講述了整個襲擊的具體過程。對於在戰鬥錄影中沒有看到的一些細節部分,米彌羅斯也向蓋齊奧爾進行了仔細詢問——

“也就是說,當你們向薩金查的機械單位起攻擊之後,它們只知道慌亂地逃竄,甚至組織不起任何有效的反擊?”米彌羅斯皺著眉頭問道。

蓋齊奧爾回想了一會,然後認真回答道“慌不慌亂我不確定,但是它們在襲擊最初的那段時間裡,行為確實相當混亂。”

“反擊呢?它們有沒有反擊?”米彌羅斯追問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跟你一起出去的海艇回來的時候似乎少了一架,是被對方擊毀了嗎?”

蓋齊奧爾搖了搖頭,“薩金查沒有對我們做出任何攻擊行為,不過後來它們的確組織了起來,看樣子似乎是想要困住我們。當然,最終它們還是失敗了,讓我們順利逃了回來。但在對方圍困的過程中,你提到的那艘海艇卻由於行動不慎,與它們某些單位之間的距離太近,為了防止被薩金查知曉我們的身份,海艇裡的成員主動選擇了自毀。”

聽完那艘海艇具體的毀滅過程,米彌羅斯沉默了。雖說蓋齊奧爾他們算是擅自行動,但是他們在行動中的表現,米彌羅斯還是非常欣賞的。沉默了一會,他站了起來,“好了,情況也瞭解的差不多了,那今天就到這裡吧。”

見米彌羅斯這次真的要走,蓋齊奧爾面色複雜地糾結了一會,最後還是沒有忍住的他抱著一絲希望開口說道“父親大人,即使會被你加重懲罰,我還是要說出來。希望你能夠考慮一下我的意見,展開對薩金查的攻擊,將它們徹底趕出修塔。真的,相信我,它們真不像傳說中的那樣不可戰勝。”

蓋齊奧爾剛剛開口,正準備踏出門外的米彌羅斯就在原地停了下來。等他說完以後,米彌羅斯更是轉過身來,默默注視著自己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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