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伯拉恩陛下

襲擊事件生後的第五天,我的手就已經好的差不多了,約克甚至早就已經把頭上的繃帶拆了下來。但奇怪的是,恢復健康的他卻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回城,反而又在這裡呆了一段時間。本來我已經打算今天就回城去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約克卻勸我再等等。我再三向他詢問原因,不過他卻始終沒有給出準確的答覆,只是敷衍我說過一段時間就知道了。聽到他的話,雖然我心存疑慮,卻不知道為什麼,最後還是選擇了相信他。於是,我並沒有按照原來的想法跟著當天的救援隊返回,而是留在了醫療站中。

實際上,從襲擊生後的第三天起,那些恢復的差不多的輕傷員就已經開始6續返回。到現在為止,還留下來的人僅僅只佔了了爆炸當晚抵達醫療站總人口數的十分之一不到。而且剩餘的大部分人由於受傷的原因基本上都無法自由活動,能夠自由活動的基本上就剩下醫療站本身的醫療人員,除此之外,就只剩下我跟約克了。所以,我在康復之後,除了無時不刻地對約克的交待感到疑惑之外,在走廊中見到醫療站的醫護人員奇怪的目光,我也心中同樣感到頗為尷尬。

不過,這種尷尬僅僅只維持了半天多一些。接下去,一個突如其來的訊息讓我們這裡的所有人全部都震驚了。

當時的時間剛好是黃昏,而我則站在醫療站的門口,看著息城的方向呆。這個時候,約克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當我轉過頭看他的時候,他就衝我做了一個進去的手勢。除此之外,我還注意到他的臉上帶著明顯的失落。

回到醫療站的大廳裡面的時候,我意外地聽到,裡面正回想著一個非常熟悉的聲音。同時,在場的還有不少醫療站裡的人,他們甚至就連事情都不做了,就站在那裡在仔細傾聽著。見到這個場景,我微微一愣,停了下來,然後跟眼前的所有人一樣,開始將注意力轉到大廳裡的那個聲音上。

“在這一次卡茲蘭人的襲擊當中,我們損失巨大,咳咳。不止是人員、設施的嚴重損失,咳咳,帝國高層同樣也是傷亡慘重,整個政府機構幾近癱瘓。”在聽到第一句話的時候,我就認了出來,說話的應該是伯拉恩陛下。聽起來,他應該是在總結這次我們所遭受的損失。前面的半句還好,我早就已經想到了,但是後面有關於高層的損失就讓我頗為意外了。不過這還不是最讓我意外的,伯拉恩陛下接下去的話才更讓我驚訝,他說話的口氣中帶著難以掩飾的沉重,“其中,咳咳,你們所敬愛的,咳咳,卡拉博德娜陛下以及塔納斯里陛下也在這一次的襲擊事件中雙雙隕落,咳咳咳咳。”

聽到這句話,包括我在內在場不少人都悲痛了起來。甚至就連伯拉恩陛下接下去對犧牲的兩位陛下的緬懷都沒有注意聽。等到我回過神來的時候,陛下都已經在提及其它的內容了。

“另外還有一件事,咳咳,就是卡茲蘭人的攻擊仍然還沒有停止,咳咳。在之前的爆炸區域內,咳咳,有一種無形的力量正在繼續殺死或者影響進入爆炸範圍內的救援隊,咳咳。”停頓了一會,他繼續說道,“雖然我們還沒有弄清楚究竟是哪種神秘的力量在作怪。咳咳。但可以肯定的是,在爆炸所覆蓋的所有範圍內,咳咳,任何人都會受到影響。輕者,咳咳,身體不適,重者,在短時間內就會生死亡。咳咳咳咳咳,不過,在這麼多天裡,這麼多人的犧牲也不是白費的,咳咳。至少我們現了那種神秘力量的大概規律。”說到這裡,他重重地喘了兩口氣。頓時我覺得非常奇怪,記得伯拉恩陛下以前並不是這個樣子的,今天他的聲音怎麼聽上去這麼令人感到奇怪,是不是因為勞累過度生病了?

喘了兩口氣之後,伯拉恩陛下繼續說道“根據來自各地的彙報,咳咳,那些救援人員距離爆炸的中心越近,受到無形力量的影響就越大。基本上,咳咳,曾經到達爆炸中心兩百米以內的人會在兩三個小時之內迅死亡。兩百至一千五百米範圍內則會出現很明顯的嘔吐、眩暈的症狀,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症狀將會越來越嚴重,咳咳,甚至還會帶來各種其它嚴重的並症,然後在一天左右的時間內死去。一千五百米至四千米的範圍,長時間呆在裡面的人也會出現相似的症狀,結果也是一樣的。曾經短時間進入的人也會感到極其不適,咳咳,這兩天也開始出現了死亡的案例。從四千米以外乃至擴充套件到十千米的範圍,只要在裡面呆一段時間,也會出現類似的症狀。咳咳,至於更遠的範圍,雖然不是每個人都會出現類似的症狀,但是受到影響的人數也不少。”

伯拉恩陛下的這番話才講了一半,我就已經無心繼續聽下去了。他的這段話讓我想起了約克在塔米離開之前的那句提醒,帶著驚訝的目光,我轉頭看向站在我身邊的約克。見到我的目光,約克並沒有開口,而是衝我輕輕地搖了搖頭,然後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示意我繼續聽下去。

“非常遺憾的是,咳咳,我本人也受到了這種神秘力量的影響。”聽到這個訊息之後,我再一次驚訝了,“咳咳,現在我的身體已經每況愈下,咳咳,我很清楚,以我如今的身體狀況,咳咳,已經沒有辦法繼續帶領這個國家前進多久了,咳咳咳咳咳(為了敘述方便以及避免湊字數的嫌疑,以下忽略咳嗽聲)。”

又喘了幾口氣,伯拉恩陛下的聲音稍微緩和了一些,“不過不用擔心,我已經為你們選好了帝國的下一位統治者。不過為了避免他到我身邊之後受到神秘力量的影響,所以我沒有讓他來到這裡。”接著,螢幕上出現了一個年輕人的照片,“這是特德格,我的繼任者,他將在我走後帶領榮耀的尤恩帝國繼續前進。”

“關於他的情況,以後讓他自己來介紹,我現在則說一下接下來的幾件事。先,現在仍然處於爆炸區域內的任何人必須在聽到這個命令之後立即從裡面撤離,同時接下去不準再派救援隊進入,而清理廢墟的行動也即刻中止。在沒有搞清楚這種神秘的力量是否會傳染的情況下,曾經進入廢墟的人員必須立即隔離,禁止與其它從未進入廢墟內的人員進行接觸。”

接著伯拉恩陛下的聲音變得嚴肅了起來,“那些該死的卡茲蘭人對我們的國家造成了如此嚴重的破壞,甚至還造成了幾億同胞的死亡,再加上那些被神秘力量所影響到的大量同胞。兄弟們,你們說接下來我們要怎麼做?”

“復仇!復仇!”一開始,大廳裡只有一兩個人在喊。但沒過多久,所有人的聲音開始慢慢地匯聚了起來,變成了震耳欲聾的復仇聲,其中就包括了我的聲音。不過,在所有人都沒有看到的地方,約克看著眼前的這一幕,臉上露出的則是略帶失望的神色。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們的答案一定就是復仇吧。”幾分鐘後,伯拉恩陛下堅定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沒有錯,就是復仇。這不止是為了報復卡茲蘭人對我們所造成的傷害,而且,根據我的估計,恐怕仍然在影響我們的那種神秘力量的根源很有可能就在該死的卡茲蘭共和國國內。或許將根源徹底破壞,就能夠破除那種神秘力量在我們身上所造成的影響。”

“因此,我決定,原艦隊裡的人留下來,這次的行動由那些受到神秘力量所影響的人來執行。此行我決定將使出帝國的全部戰略力量,能夠將神秘力量的影響破除是最好的,但如果沒有辦法破除的話,那就讓卡茲蘭人嚐嚐我們這些人最後的憤怒吧。”

“復仇!復仇!復仇!”伯拉恩陛下的話剛剛說完,震耳欲聾的聲音再一次響了起來。在震天的響聲中,我依稀聽到了他接下來的話,“人員轉移的工作即刻執行,所有符合條件的人員乘坐當地的飛行器立即到所屬戰艦集合,我們的艦隊將在三個小時之後出。為了帝國的榮耀。”

說完這句話,伯拉恩陛下的聲音就消失了。接下去廣播中傳來的似乎是下一任陛下的講話,不過這個時候卻沒有人在意他在說些什麼。幾乎所有人的情緒都在被複仇支配著,就連我也一樣。但沒過多久,我的腦海中就浮現出約克之前所說的話。這讓我那被氣憤所衝昏的頭腦稍稍清醒了一點。接著,稍微恢復了思考能力的大腦就讓我再次想起了之前約克在塔米離開前所說的那番話,以及阻止我立即離開這裡的古怪舉動。

想到這裡,之前的憤怒在轉眼間就被我拋之腦後。我環視了一眼四周,現原本站在我身邊的約克此時卻不見了蹤影。仔細尋找,我才在大廳的一角看到了坐在那裡正靜靜地看著大廳裡所有人的他。

走到約克的身邊,他彷彿知道我要問什麼一樣在我之前直接拒絕道“不要向我詢問其中的原因,提醒你們就已經是我能做到的極限了。如果告訴你更多的內容的話,不止是我,就連你也可能會有危險。”

既然約克已經這麼說了,那我也只好無奈地放下心中的好奇。接著,他又補充了一句,“而且,我希望你能夠把這件事忘掉,以後再也不要向別人提起了。”

我默默地點了點頭,接著向他徵求意見,“按照現在的情況,我們下一步應該要怎麼辦?”

“明天就回城。”沒想到約克的回答非常乾脆,“只要不進入爆炸區,城內就暫時沒有什麼危險了。而且,繼續拖下去的話我們就要引起別人的懷疑了。”然後他站了起來,“好了,接下去應該沒有什麼事,可以休息去了。”在我稍微有些愣神的時候,約克離開了這裡。

第二天,我跟約克,還有其他十幾個康復人員就跟著救援隊的車輛回到了息城。值得注意的是,前幾日天天見到的,救援隊中那些熟悉的面孔少了一大半。而且整個隊伍的氣氛也比昨天沉悶了不少,除了必要的對話之外,所有人都沉默不語,只是安靜地做著自己的事情,除了一個人例外。

沒有錯,那個人就是前幾天離開我們的塔米。在見到約克的第一眼,塔米就迫不及待地向他詢問之前的那番話。聽到他的問題,救援隊中不少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到了約克身上,而他則把塔米離開那天向我解釋的那番話重複了一遍。雖然有些將信將疑,但是他們還是相信了這個說法。

接下去在車上,跟塔米的對話中,我們瞭解到。前幾天在回城之後,他聽從了約克的話,在挑選工作的時候甚至就沒有選擇清理廢墟,而是直接加入了搭建臨時居住區的隊伍。今天則是因為救援隊剛好缺人,而塔米又想第一時間見到我們,所以主動申請加入的。

回到城中之後,我現,清理廢墟的行動果然被嚴令禁止了,甚至他們還連夜在廢墟外圍佈置了封鎖線。除去了廢墟清理的工作,城市的重建就成了頭等大事。才剛一下車,我們這些人僅僅只是到被帶到暫住地看了一眼,然後就加入了重建工作中。

當晚臨睡前,新任陛下特德格就向我們通報了前線的戰況。令人遺憾的是,不用說找到伯拉恩陛下所說的神秘力量的源頭,我們的艦隊甚至就連卡茲蘭共和國的6地都沒有見到就與他們的艦隊相遇了。不知道這次就連對我們來說都算倉促的軍事行動,卡茲蘭人究竟是怎麼覺的。至於雙方艦隊相遇後的詳細戰況,特德格陛下並沒有向我們進行詳細的說明,據說在戰鬥開始後不久,國內就失去了與前方艦隊的聯絡。但是從特德格陛下的態度來看,他對此次的戰鬥結果仍然抱有樂觀的態度,甚至我還從他所敘述的跟戰鬥有關隻言片語中聽出了必勝的意味。

另外值得注意的是,從傍晚開始,約克的情緒就明顯變差了。今天的他幾乎一整天都在跟我在一起,我實在是想不通究竟是生了什麼事才會讓他的情緒變成這樣。不過對於我的關心,約克並沒有回答,只是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有任何問題。見到這樣,我也不好繼續追問,也只好隨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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