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韓松攤開手機,放在他面前,道:“我沒有報警,要不要報警,看你自己選擇。”
他剛剛只是唬人而已。
“……”秦子睿看著靠著門抽菸的男人,見他神情冷淡,沒有露出半點憐憫或者是鄙視的神色。
他難以置信,最後今天救他的人,居然是慈韓松,這個一直被他討厭,也同樣厭惡著他的人。
若是換一個位置,他是慈韓松,他便不會救他。
甚至,他會覺得幸災樂禍。
秦子睿眼神複雜地看著他,頭上還在流著血,臉上也是腫的,他捂住自己的眼睛:“報警吧。”
“你為什麼會救我。”他悶悶地問了一句。
慈韓松見他雖然狼狽,卻還是十分理智,對於他的心裡強大是有了解的,不然不會明知道鬥不過他,還要堅持不懈地給他添堵這麼久。
“為什麼不救?不論你做過什麼,都罪不至死吧。”慈韓松覺得他討厭秦子睿,但其實更加討厭馮櫟,秦子睿壞在表面,他壞在心裡。
慈韓松幫他報了警,還是沒有出去,而是沉默地在廁所裡陪著他,默默抽菸。
一根又一根。
“馮櫟,他真的該死……”這般沉默的氛圍,終於讓原本強撐著的秦子睿崩潰了。
他眼淚滑過指尖,滾燙的溫度讓人心驚,他對於馮櫟行為的恨意只長不消。
他那麼相信馮櫟,他卻親手推他進地獄。
那滿嘴的血,是他被扇了無數巴掌,牙齒掉落的血,被人用酒瓶子砸出的血跡。
他一直不敢還手,裝作狼狽不敵,找準了時機動手,才能順利逃出來。
這個名字讓慈韓松眉眼動了一下,眼神緩緩落在他身上:“這事是他做的?”
聽見他說話,秦子睿眼神恨意十足,他嘶啞的聲音有些難聽:“你也討厭他吧,不然怎麼會和他男朋友搞在一起呢。”
慈韓松並沒有否認,卻也不附和。
很快警察來了,慈韓松和梁青生也一起被帶回了警局,而那行兇的幾個人早已經沒了蹤影。
梁青生兩人跟著做筆錄,問了幾個問題,警察很快調來了監控,也迅速立案出警了,秦子睿做了傷情鑑定,才住院治療的。
梁青生兩人從警局出來之後,就打車回家了,慈韓松靠在梁青生肩上,緩緩嘆息一口氣。
“怎麼了?”梁青生看見這樣的場景雖然覺得極其荒謬,卻感嘆不是那麼多,畢竟他之前也見過這種事情。
社會上的黑暗事件,只是通常都會被粉飾在平靜之下。
“沒什麼。”慈韓松聲音淡淡的,並沒有將這件事馮櫟也參與了告訴他,他不想讓梁青生再知道半點關於馮櫟的事情。
“別怕。”梁青生便以為他看見那麼血腥的場景有些害怕了。
梁青生伸手摟住他的肩膀,也不在乎司機怎麼看,低頭親了親他的額頭:“我會保護你的。”
慈韓松並不怕,但也不會此刻煞風景地說出來,只是緊緊抱住他的腰,心中緩緩湧起一絲猶豫,但是一瞬間,猶豫便被他壓了下去。
“那人好像是你的室友?”梁青生沒和秦子睿說過話,但感覺見過他。
“嗯。”慈韓松輕聲道,其實見秦子睿這樣,他並不覺得多開心。
他和秦子睿的仇怨,他早已經一點不剩地還回去了,只有馮櫟的他還記著呢。
“哦,別多想。”梁青生只是應了一聲,摸了摸他的腦袋,完全沒想到馮櫟身上去。
“下次去這種場所,都要叫著我,知道嗎?”梁青生心中也有些感觸,交代了一句。
慈韓松想到最近他因為學習,都沒有怎麼和他親近了,便幽幽說道:“那如果你在學習怎麼辦?”
梁青生挑眉,伸手掐了掐他的臉蛋:“你在說什麼屁話,學習什麼時候越過你去了?”
“親一口。”慈韓松唇微微勾了勾,眉眼清冷,抬起頭看著他,直勾勾的眼神。
他總是會突然想和他親近。
梁青生抿唇,看了一眼坐在前面的司機師傅,從鏡子中他分明看見他探究似的目光,覺得尷尬不已,但是也沒有拒絕慈韓松。
梁青生捏著他的下巴,低頭親了親他。
慈韓松便咬住他的嘴唇,睜眼看著他,沒有要松的意思。
梁青生摸了摸他的腦袋,道:“在車上,別鬧。”
慈韓松舔了舔他的唇,又靠了回去,抱著他的腰。
梁青生摸了摸被咬紅的唇,對著司機露出一個歉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