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2)

天邊吐白,整個晚上都亮著燈的房間,此刻傳來兩道急促喘息的聲音,像是剛剛經歷了一場劇烈的運動,正在平息著呼吸。

腎上腺素逐漸降了下來,兩人躺在溼漉漉的床上,一人一邊渭涇分明似的。

梁青生腦袋清醒了,卻寧願自己還懵著,這一天發生的太過驚世駭俗了,馮櫟出軌,他們分手,他和他室友上床了。

一盒避孕套都被他們用完了,房間一片狼藉,已經沒眼看了。

他活了二十年從沒有感覺像今天這般瘋狂過,酸脹腦袋隱隱傳來不適,身體卻異常興奮清醒。

他下床,從自己褲子裡摸出一包煙來,然後沉默的穿上皺巴巴的衣服,上面一顆釦子都被慈韓松抓撓時,給崩壞了。

慈韓松蓋著被子,他到底是承受的那一方,沒有他恢復的那般快,身體疼的要命,但是又是爽的,惦念了這麼久還是嚐到了,他盯著梁青生的背影。

他心中微微發冷,他想若是他就這樣穿衣無情,不管他死活走了,他一定要找人弄死他。

他上半身雪白的皮肉都是因為失力,被人捏出來的印子和一圈圈的牙印子,其實他身上還算是好的,梁青生雖然兇但是還算剋制。

但是慈韓松就不一樣了,半點沒收著勁兒,他剛剛瞧見,梁青生健碩小麥色的背上和肩膀上,沒有半點好地兒了,全是紅印印,被他掐的,被他咬的。

好在梁青生穿上衣服了,倒是沒走,而是坐到沙發上,想抽根菸,冷靜下來,捋順一下這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

天還沒完全亮,空氣中似乎還延續著那濃郁的味道,久久不曾散去。

和馮櫟分手這件事,毋庸置疑,他也不覺得後悔。

但是……慈韓松。

想到這,他聽見了細微的聲響,是赤腳走在地上的發出的聲音。

然後他被眼前的白晃了一下。

儘管他看了一晚上,摸了一晚上,親了一晚上,依舊還是不能適應他那般白的肌膚,和他手指相握時,黑白分明得恍若他是非洲的。

慈韓松腰痠臀痛,什麼都沒穿,就十分自然的掃開梁青生的手臂,抬腿跨坐在男人腿上。

梁青生那被香菸拽回來的理智,一瞬間潰不成軍,將嘴角咬著煙拿開,怕燙到靠得這麼近的人兒。

他視線撇開,不去看他,那深沉的眼神帶著一絲躲閃。

昨兒晚上,儘管是慈韓松主動纏著他,但他對上他,是有絕對優勢的,他強迫不了他。

至於他說的強姦馮櫟,且不說這事他不會做,就算做了,又關他梁青生什麼事情?

兩人早就沒關係了。

所以和他上床,其實就是自己慾望作祟,不想拒絕而已。

慈韓松帶上了眼鏡,那昂貴的眼鏡沒壞,身上半點未穿,偏帶了一副禁慾眼鏡,帶著一股難言的性感。

“躲什麼?”他坐在他腿上,掐著他的下巴,讓他直直對上自己的眼睛。

這是兩人都很清醒下的對視,梁青生的眼沉寂又冷淡,對上眼尾淚紅未消的桃花眼,終究還是浮現出了一絲別樣的情緒。

誰能想到,在別人清冷禁慾若白蓮的慈韓松,在床上那麼騷,那麼浪?

他想到了馮櫟那碰一下就害羞的性子,在別人懷裡時慾求不滿的模樣,也許男人骨子裡都是這樣吧。

然後嘴唇被人狠狠咬了一下。

梁青生抽了一口涼氣,瞪眼看他:“你他媽幹什麼?”

他唇角被他咬出血了,這一下半點沒收著力氣。

“我坐在你腿上,你走神想誰呢?馮櫟?”慈韓松雙眼微微眯起危險的弧度,眼鏡似乎都泛起了冷芒。

梁青生愣了一下,沒想到他一下就猜中了,只能沉默下來。

慈韓松嗤笑一聲,眼神冷冷淡淡的看著他:“是不是在床上也是想的那傻逼?所以不敢說話,怕喊錯名字是嗎?”

“不是。”梁青生倒是從頭到尾都沒有將他當成別人,偏頭又抽了一口煙,臉上一副喪氣十足的臉。

慈韓松抓著他的手,就著他的手指想把煙咬過來。

梁青生有些拿他沒辦法的架勢,他完全就是一根嗆人的小辣椒,確實漂亮,也的確難搞。

“桌上有煙,我這根我都快抽完了……”梁青生有些不適應和別人抽菸這種親密的活動。

慈韓松有一眼看穿別人的能力,立刻發覺,他是嫌棄了,就伸手親暱的摸了摸他的耳朵,然後湊近他耳畔,耳鬢廝磨一般曖昧說道:“老子連你二弟都抽了個遍了,你還吝嗇一根菸給我?”

梁青生指尖一抖,那煙差點掉下去,將皮質沙發燙壞,他看著那抬眼和他對視的冷嘲眸子,挑釁似的,他將自己抽了半根的煙遞到他嘴邊。

慈韓松拿眼尾撩了一下他,然後才像是不情不願似的咬住溼潤的煙口吸了一口,煙比他的更辣更嗆人。

他吐出一口煙來,故意全灑在梁青生冷硬的眉眼間。

他透過煙霧,看見那冷豔的眉眼帶著狡黠的眸色,很像一隻偷吃的白狐。

梁青生喉結滾動,便感覺又不對勁了,猛吸一口氣,手臂盤著他的腰肢,附身將煙按滅在茶几的菸灰缸裡。

“別他媽勾人了,幹不動了。”梁青生嗓子都是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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