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鑰坐在教室裡,一間陌生的教室,課桌上有本書,而書下似乎壓著什麼東西,露出了一點角落出來,得把它拿出來,黎玥腦海裡出現這樣一個念頭。拿開書,黎玥看到下面壓著一張像是情書的信封。
這裡是那扇霧門裡面,他本來走在門裡,一直往前面走,右手還被某個人拉著,突然間周圍景物開始變幻,幾秒鐘的時間一切就都變了,拉著他的人消失了,而黎鑰自己也莫名其妙出現在這個陌生的教室裡。
把信封給拿起來,裡面有張信紙,上面會是什麼?
黎鑰心底充滿了好奇。
開啟摺疊起來的信紙,中間一句話:“你被多少人草過了?”
黎鑰驚得手指一抖,信紙落在地上,身旁有同學似乎早就在等著這一幕,手一身就快速接住了信紙。
“你被多少人草過了?哈哈哈,這是什麼啊,黎鑰,誰給你的情書嗎?”
“不,不對,這怎麼看都不像情書。”
“喂喂,大家都來看看啊,有人問黎鑰和多少個人睡過了,黎鑰是男的啊,怎麼被人睡?”
那個同學明明什麼都知道,卻裝作完全不懂的樣子,故意大聲嚷嚷,把全班同學的注意力都給引了過來。
“……我知道,男的和男的也能睡,其中某個人當女人不就好了。”
有個同學笑嘻嘻地接話。
“當女人?當什麼女人啊,這麼喜歡做女人,直接去做手術把下.面割了唄。”拿著信紙的同學走到黎鑰面前,他伸手去抓著黎鑰的下巴,然後反覆左右地看。
“不過說真的,黎鑰你這張臉比女人還漂亮太多了,如果是男人的話,睡覺是用那裡吧?”
“嘖嘖,好惡心啊,難怪有時候我會在教室裡聞到臭味,是從你身上散發出來的吧?”
“真髒,你怎麼好意思每天裝的這麼無辜到教室裡來啊,欺騙大家很好玩?”
“黎鑰你臉皮有這麼厚,真沒看出來!”那名同學開始掐黎鑰的臉,黎鑰面板本來就白,稍微掐一下立刻就紅了。
“害羞了?你乾脆就真的當女人好了,到時候讓大家一起玩玩啊,反正你又不會懷孕。”
“大家說對不對?”
前桌的同學轉過身,他手臂放黎鑰桌上,朝黎鑰語氣惡劣地道。
“我沒有和人睡!”這些同學的臉從陌生到熟悉,彷彿黎玥真的和他們是同學,是一個班相處很久的同學,黎鑰開口為自己辯駁。
“誰知道你有沒有?反正我不知道,大家也不知道,和你睡過的人倒是知道,但我猜他們可能不會說出來說。”
“畢竟如果說了,就免費睡不到你了。”同學張口就哈哈哈地放肆笑起來,他無端地惡意猜測,不管他的話對黎玥傷害會有多大。
黎鑰看向四周,每個同學的臉上都一模一樣冷漠厭惡的表情。
似乎他坐在這個教室裡,就是一個骯髒的傳染源,會汙染到這些同學。
知道是虛假的,可當巨大的惡意撲過來時,黎鑰還是被惡意給影響到,那些侮辱和詆譭的話,每一個字就像一把鋒利的刀,在他身上切割著,而拿刀的這些人冷漠的面具下是真實的殘忍。
也是同時黎鑰突然回憶起過去的一些事,他以為早就忘記的初高中那會發生的事。
初中時候,大概是初二,黎鑰記得比較清楚的兩件事,一件是隔壁班的學生來他們班上,直接從後門進教室,那個學生拿起某個同學書桌上的書,放在對方的肚子上,隔著書拿拳頭去擊打對方,當時黎玥趴在桌上睡覺,聽到周圍有奇怪的聲音就爬了起來,往後一看就看到一個平時不愛說話的同班同學在捱打。
因為隔了點距離,似乎又像是在玩鬧,不是真的暴力。
上課後打人的學生就離開了,黎鑰也完全沒當一回事,沒關心後排那名同學怎麼樣,不只是他,班上很多同學都不關心,只覺得是件小事與自己無關。
還有一個事,黎鑰記得很清楚,是同伴班同學之間的摩擦,也是下課期間,還是在後排靠近垃圾堆旁邊發生的事,一個班裡學習成績不好但家裡有點權勢的學渣,直接把他自己的板凳拿了起來,擱在另外一個同學頭上,是直接用力扣扣還是輕輕放上去黎鑰沒有直接看到,但有點印象的是那個頭上頂著凳子的同學當時的表情,他低垂著眼,臉色不太好,咬著嘴唇沉默忍受,身體看起來相當瘦弱,搖搖欲墜一般。
那時自己是什麼想法呢?
黎鑰稍微回憶了一下,什麼想法都沒有,因為那樣的事他不會去做,更不可能讓它發生在自己身上,哪怕是在幾米開外一個教室裡發生的,對於黎鑰而言也像是另外一個世界。
沒有人會欺負黎鑰,敢欺負黎鑰,稍微惹到黎鑰的,不用黎鑰出手,有的是人幫他解決。
記憶往前走,來到了高中時代,高中時代黎鑰上的學校算是當地最好的,班上同學大家都很和諧,只是偶爾會聽到一些傳言,不知真假,說校花和很多人有一腿,說校草是個喜歡舔領導的狗腿子。
具體怎麼回事,黎鑰就當八卦聽一聽,和他無關的人和事他多餘的眼神都懶得給。
不過倒是校草這個,黎鑰會記得清楚是因為本來是讓他當校草的,但黎鑰一句話,別來煩他,立刻就換了人。
後來班上還出了個事,那就是一個原本成績還不錯的人,家境好像一般,某天突然就不來學校了,後來才偶然聽說似乎是在學校跌下樓梯受了傷,沒多久又診斷出精神狀態不好,有抑鬱症之類的,再後來那個同學就徹底消失了一樣,黎鑰再也沒有聽到對方的訊息了。
記憶從過去拉回來,離開了教室,黎鑰站在宿舍裡,陌生又熟悉的教室,彷彿他真的在這裡住過,他面前的地面上丟了很多東西,一地凌亂,床被還有衣櫃裡的衣服,都扔了出來,看那樣子應該都是他的。
“不男不女的垃圾還是自己滾出去,我可不想晚上睡覺時有人往我床上爬,噁心!”
有同學逆光站著,他臉上表情冷漠,看骯髒垃圾一般的眼神不爽地瞪著黎鑰。
“趕緊滾,臭死了!”另外一個同學走過來,一腳踢開黎鑰的被子。
黎鑰想說話,可喉嚨裡堵著什麼,讓他突然無法出聲。
四周景色轉變,黎鑰站在了班主任辦公室。
“黎鑰你……有同學私下裡來找老師,說你偷他的衣服,他的衣服在你的衣櫃裡被找到,這個事你怎麼解釋?”
“我沒有偷!”黎鑰說,聲音似乎不受黎鑰意識的控制,就這麼自己出來了。
“可同學都找到了證據,還不只一個同學,是好幾個,哎,這樣吧,你把你父母叫來,你回家待一段時間,然後再來學校。”老師根本不去調查事實,就聽信了某些同學的汙衊,讓黎鑰離開學校。
黎鑰張了張嘴巴,解釋的話堵在喉嚨。
黎鑰站在家裡臥室門後,外面‘父母’在吵架:“你怎麼帶孩子的,年紀輕輕就不學好,跑出去和男人睡,他怎麼變成這種變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