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步上前,冷笑道;
“袁公路久有不臣之心,挑動袁本初、公孫伯圭爭鬥不休,又藏匿玉璽,侵凌揚州,實乃天下災禍之源。
北地群雄久怨此賊,只恨此人詭計多端,難以對付,曹兗州派我來徐州查探虛實,臧宣高也派出使者,若是坐實玉璽在袁賊手上,我等當同心同力,先幫劉使君剪除國賊,奪回玉璽。
不知徐州諸君意下如何了!”
徐庶這是直接逼迫徐州群雄表態。
現在在陶謙靈前,誰支援,誰反對,不妨老老實實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說個明白。
不支援劉備不要緊,這邊還有曹操和臧霸可以支援。
可要是支援袁術……
呵呵呵,支援袁術就是準備做漢賊,要是說不好,徐庶就只能送你去見陶謙了。
昌豨聽說臧霸也派了使者,登時嚇了一跳。
他趕緊環顧四周尋找自己熟悉的身影,想看看來的是孫觀還是孫康,總不能是尹盧兒吧?
他傻乎乎地找了半天,卻現徐庶、艾先生等人都在直勾勾地看著他,連劉備、袁耀和徐州群豪的目光也投過來,他這才漸漸反應過來。
我,我成臧霸的使者了?
昌豨感覺一陣眩暈,登時後背冷汗直冒。
好啊。
怪不得,怪不得徐庶之前非得讓老子當使者進城找劉備。
原來在這等著呢!
怪不得徐庶一路上這麼自信滿滿能輕易制住臧霸,且完全不擔心臧霸截斷他回去的路,原來都在這藏著呢!
“彼……其娘之!”昌豨口中喃喃地吐出艾先生的經典名言,緩緩垂下了頭。
他知道,要是承認了自己的身份,劉備肯定會給他重賞以示拉攏。
可如此一來,自己就徹底上了徐庶的賊船。
以徐庶的心性見識,肯定能把他玩弄在股掌之中。
可若是不答應徐庶……
作為一個山賊,他很明白敬酒不吃吃罰酒到底是怎樣的恐怖。
昌豨淚光滾滾,這下徹底理解了之前被徐庶抓住時徐庶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逼上梁山,逼上梁山!
嗚嗚嗚,我昌豨自由自在,當時為什麼非得惹上這個人啊!
“啊啊啊!”昌豨仰頭出一聲野獸般的咆哮,攥緊了手上碗口粗的木棍,雙目瞬間血紅一片。
張飛哼了一聲,提起手上的鐵矛,輕蔑地盯著狂的昌豨,用眼神詢問徐庶要不要將此人拿下。
徐庶緩緩搖了搖頭,衝張飛露出一個微笑。
昌豨在路上已經展現了自己的能屈能伸,他對昌豨非常信任。
“不錯!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就是泰山昌豨,有個匪號叫霸兒!
我與臧奴寇、孫嬰子、吳黯奴、尹盧兒坐鎮開陽,聽聞袁術藏匿傳國玉璽,都是怒不可遏!
我,我等本是陶使君舊部,此番願意追隨劉使君討伐叛逆,為國殺賊,絕無二心!”
昌豨手下的部曲都被遣散了,他現在光桿司令一個,但是名聲還是非常唬人。
飽受他折磨的徐州世族聞言無不大驚失色,他們哪知道昌豨半路已經被徐庶生擒,只是親眼看到昌豨作為使者先徐庶一步進城,不禁暗道劉備這是如何了得。
曹操實力衰弱,暫時不敢南下是真的,可臧霸橫行多年,居然也被劉備降服,這是何等本事?
若不是親眼所見,誰敢相信此事?
沒有這二人襲擾,徐州北部可以一片安寧,他們家中的田地又能恢復耕種,也能穩定身家性命,這是之前陶謙都沒有辦到的事。
有此人在,說不定徐州安寧的日子不遠,說不定他們能重新過上安穩的日子。
眾人對視一眼,紛紛向劉備下拜。
“陶使君英靈不遠,請劉使君做主,抓回張闓,為徐州百姓報仇!”
“我等願與劉使君並肩死戰,奪回玉璽,不負陶使君忠義之名!”
“徐州乃漢興之地,豈能容下奸佞在彼,莪等願與使君併力討賊,絕不後退。”
連曹豹也被迫下拜,哭喪著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