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就算是兩者兼有。”
李昂只得承認。
他向來覺得自己很擅長說話的技巧,證據是無論安潔莉娜還是拉蓋婭,都很容易被他幽默的言語逗笑。
但不幸的是,這項技能好像已經隨著漫長的枯燥旅途而消失了。
菲奧娜茲問道“獵魔人,接下來你們有什麼打算?是留在這兒做女伯爵的扈從,還是繼續滿世界獵殺魔物?”
李昂露出理所應當的表情“當然是繼續,獵魔人從不在同一個地方停留太久。”
他總覺得菲奧娜茲在說起“公主殿下的扈從”幾個單詞的時候,語氣中隱含嘲諷。
但他並不在乎這些細枝末節,他只想找個人聊天,順道宣示自己“名草有主”,以擺脫那些過分熱情的女人。
“你呢,女巫?”
菲奧娜茲回應道“當然也是離開,我說過我還有重要的事要做,我為此甚至放棄了優渥的宮廷生活。”
“方便告訴我是什麼事嗎?”
李昂隨口問道,實際上他並未期待女巫會為他坦誠解惑。
但出乎意料的事,菲奧娜茲沒有絲毫猶豫便說出了她的打算“當然,這不是秘密,我想去北歐尋找我的族人,然後向國王買下一塊領地——這需要很大一筆錢,我在維也納幫貴婦們墮胎攢下了一筆,但不知道夠不夠。”
李昂頷道“我恰巧剛從北歐回來,挪威,瑞典都有大片的無人區,那裡的土地並不值錢,當然前提是你們能忍受貧瘠的土地。”
“你剛從北歐回來?”
女巫雙手交叉,撐起白皙尖俏的下巴。
她似乎產生了某種奇妙的聯想,詢問道“你該不會剛參加完青草試煉吧?”
李昂點頭承認“沒錯。”
“難怪我以前從未聽說過有你這樣厲害的獵魔人。”
“過獎。”
菲奧娜茲皺起小巧精緻的柳葉眉“你可不像是剛突破到中序列的樣子,我在維也納也見過不少你的同行,無論是獅鷲派,鋼鐵派,狼派,龍派,還有其它一些不知名學派的獵魔人,但他們中的任何一個都沒有你給我的危險感強烈。”
李昂搖頭道“只是我們距離更近而已。你沒經歷過血脈移植,和獵魔人打近身戰毫無勝算。”
話雖如此,但實際上李昂在獵魔人的行列當中,的確已經算是最頂尖的那一列了。
但這沒有多大意義,只能說明獵魔人同行們比較水,而不是他已強大到無敵的地步了。
“血脈移植?說的簡單。”
菲奧娜茲輕哼道“我還年輕,根本不需要冒著生命危險去移植那些有很大排斥風險的長壽種血脈。”
“冒昧問一句你今年多大了?”
菲奧娜茲皺眉道“既然知道冒昧還問?你不知道女巫的年齡是秘密嗎?”
李昂攤開手“只是隨口一問,我又不會滿世界宣揚出去。”
“你猜?”
菲奧娜茲狡黠地問道。
李昂試探著說了一個數字“一百?”
菲奧娜茲的眼眸微轉,神情閃爍道“不對,不對,我怎麼可能那麼老。”
“對人魚而言,一百歲才剛剛成年而已。”
菲奧娜茲將酒杯放在桌上,神情嚴峻道“你怎麼看出來的?”
“從你的談話以及氣息上判斷出來的——那枚鱗片應該根本就不是你的人魚朋友送你的吧?”
李昂說著,又灌了一大口啤酒。
“看來我的確有不夠謹慎的地方。”
菲奧娜茲有些挫敗。
李昂則是繼續道“放寬心,我對人魚沒有惡感,我之前說的話也是真的——我的確有個人魚朋友。”
“只是單純的朋友?”
“當然。”
“這可不像我那些同胞的作風。”
菲奧娜茲不乏嘲諷的說道。
塞壬海妖也不知是沒有男性還是男性很少,在沿海地區,經常能聽聞海妖們邀請男子共赴雲雨,完事後又飄然遠去的傳說。
但從未聽說過有男性塞壬擄走人類女性的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