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狼嘯月,兇焰滔天!
望著那步步緊逼的李昂,鐵臂那龐然魔軀居然下意識向後連退了好幾步,鋒利的刀足在地面上劃出了四道溝壑。
它的複眼中充斥著驚駭與不解。
鉤牙的實力它是很清楚的,絕對在自己之上,結果卻連一個回合都沒撐住就被秒殺了。
這世界上的獵魔人都這麼變態的嗎?
...
蟲王驚疑不定道“魔狼芬里爾?”
恍惚間,它彷彿又看到了那隻自此世人間而來,散著滔天兇焰,彷彿要吞天噬地的恐怖魔狼。
那時它還只是低序列的蜈蚣魔,某一日卻驚恐地現天塌了!
一隻森然可怖的巨狼自天空中飛馳而過,所過之處,盡數化作虛無。
據說,這是從剛被征服的人間所來的吞噬世界的魔神。
即便踏足深淵,祂依舊是如此的桀驁不馴,向深淵生物們散播著滅世者的威脅。
在祂面前,它們這些惡魔甚至都不配冠以“魔”之名。
連統轄該層深淵的領主都被祂活活吞噬。
連森羅大君都被其暴虐與瘋狂所驚醒,自底層深淵上浮而來。
但大君不僅沒有追究祂殺死其麾下領主的行為,還將那一層深淵盡數交付給了魔狼,使祂從一頭喪家之犬,一躍成為了真正的深淵領主。
自那以後,原本由蟲魔佔據主導地位的該層深淵,便換了天。
即便蟲王很清楚眼前的這個男人只是個低序列的獵魔人,但這種聯想依舊令它感受到了一股刻入骨髓的不安。
它那密密麻麻的節肢開始在屋頂上不安地律動著,這是蜈蚣魔錶達內心的恐懼的一種本能。
這使得所有的蟲魔統領都開始不安地躁動了起來——連蟲王閣下都感到恐懼了嗎?
蟲王立刻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出了急促而又尖銳的嗡鳴“所有人一起上,殺了他!”
這些盡數處於中序列的恐怖魔物們縱然心有忌憚,依舊沒有絲毫猶豫,向著那頭恐怖白狼撲去。
這個人哪怕再厲害,依舊只是個低序列的獵魔人。
而蟲魔們雖然同階實力較弱,但它們雄踞深淵的最大優勢便是數量夠多。
在場足足十餘個統領級的蟲魔,哪怕用命去堆,也絕對能將他殺死——我們沒理由害怕他!
這是很理智的想法,但這無法改變它們心中本能提起的恐懼。
彷彿那迎面而來的白狼,才是地底深處的惡魔,而它們反倒成了集結起來,反抗魔王統治的勇者們。
這種荒誕的感覺簡直諷刺到了極致,但偏偏就是此刻每個蟲魔的心聲!
然而就在它們趕來的短暫瞬間,鐵臂那龐然蟲軀已轟然倒地。
它那堪比神兵利器的一對鐮刀,連觸及對方身體的可能都沒有,便被直接扯爛了腦袋。
綠色的粘液噴湧而出,鐵臂依舊茫然地揮舞著那對鐮刀,渾然不知李昂早就不在它的身前了。
李昂站在小巷的這段,閃爍著森然寒光的野獸豎瞳冷冷地盯著這些撲來的醜陋魔物。
他沒有說什麼廢話,只是體表自燃燒而起的復仇之焰越旺盛,形成森然魔狼,蓄勢待。
隨即,當一頭有如獨角仙般的蟲魔踏入長街的一瞬,李昂滿載著無數罹難者對復仇的渴望,握拳,狠狠砸出了一拳。
寒冰凍結了它那堅固的甲殼,隨即,極寒轉至極熱,使得以堅甲著稱的獨角仙魔,甲殼直接如同玻璃般碎裂開來。
火焰組成的虛幻魔狼緊跟著穿透了它的身軀,將其化作了一團熊熊燃燒的柴薪。
李昂默默計數道“第三個。”
隨即,藉助獨角仙的身軀為踏板,向著下一隻蟲魔撲去。
他一路走來,積攢下來的戰鬥經驗在此刻揮得淋漓盡致。
他就像一個被鑄劍大師投入鍛爐中不斷錘打的隕鐵,在青草試煉中已經過了千錘百煉。
此刻,一柄神兵利器已初具胚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