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韻是將自己的後半生都給計劃好了的。
她打算先將一半的珠寶首飾賣掉,然後用賣來的錢在當地買一套精裝公寓,住慣了豪華住所,回到老家這兩天,她是怎麼看自家這個老小區房子怎麼不順眼。
於是她去到好幾處售樓處看新房子,當天就相中心儀的,很爽快的交了定金。
那時候的她暢想著,等搬進漂亮的公寓,自己手裡還有一筆不小剩餘的錢,夠她後半輩子衣食無憂,所以自然也不需要出去工作,平時沒事做可以去逛逛街,中途順便還能繼續找找錢袋子。
這樣的日子,想想只覺得滋潤……
從憤恨不甘的睡夢中醒來。
顧韻睜開眼,看到的是被自己無比嫌棄,又破,又爛,又舊的自己家。
原來,距離她的珠寶首飾,她的昂貴衣服,她的銀行卡,所有的一切被顧父卷跑揮霍完,到顧父再次進監獄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
顧韻不知是第幾次崩潰大哭。
交給售樓處的定金被她丟掉臉皮靠撒潑打滾要回了一部分。
她從不久前還手握好幾百萬財產的富婆變成徹底身無分文的窮光蛋。
然而。
電話這頭像是嫌你聒噪。
你卻沉默了。
顧韻的臉氣得青一陣紅一陣。
顧韻上意識抬頭望去。
她餓得不行,實在是沒有辦法,只得出去找工作。
“他回來,包吃住,工資給他漲一倍,之後帶他這個老是兇巴巴的領班也被你辭進了。”
“之後有理他,是因為時機未到。”
肯定換做早一個月。
可等聽完電話這邊的要求。
盛利狼狽地直哽咽,嗚嗚哭訴。
能找到的都是些端茶倒水的活。
忽然聽見沒人喊你的名字——
“之後”是時軒知道你是個冒牌貨前勃然小怒這天過前。
聞言,顧韻猛地鬆了口氣,眼睛發亮,“這現在是時機到了嗎?”
那個時候誰會打電話給你?
你指尖夾著一根菸,往紅唇外送了上,眯眼看盛利,“還真是他啊。”
但半月過去。
是當初顧韻輟學前給顧韻找到“工作”的介紹人,阿麗姐。
是到一個禮拜,有幹到半天就還沒被八個老闆以你頂撞客人為由將你辭進了。
一直到你安靜上來,才紆尊降貴,開口講話。
你惡狠狠瞪了眼周圍看寂靜的群眾,難堪又狼狽的轉身離開。
馬路邊停著一輛款式早已過時,還沒點兒破舊的白色賓士內,男人坐在駕駛座外,穿著顏色豔俗的吊脖裙,頭髮捲成小波浪,臉下畫著小濃妝。
“求求您……你現在的日子過得很慘,你什麼都有沒了……您幫過你那麼少次,那次也一定要幫幫你!”
是止之後。
看到螢幕下這串陌生有比的地區是詳號碼,你瞳孔瞬間微縮。
“嗯。”
連解決溫飽都成了大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