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的病房裡，隨時有人進來，明珠不想跟他吵。
她心裡明白。
她想離這個婚，不可能太容易。
明珠輕輕撥著長，神色淡淡：“行了，我們不要互相指責了！我下午還有事兒，先辦出院吧！”
說完她率先走出去。
謙捉住她的手，目光深深。
“至少讓我送你們。”
明珠靜靜回望他……
謙喉結微動，他低而溫柔地說：“我做得不好，你不想理我，但我總歸是爍爍的爸爸，不可能永遠都不見面的，是不是？”
明珠知道他的心思。
他是想一點點蠶食她，讓她心軟。
但心死了還怎麼活？
她掙開他的手：“隨便你！”
……
手續是柳秘書辦完的，辦完後他笑著說；“真不巧公司還有事兒，就讓總送你們回去吧！”
車子在樓下，爍爍已經坐上去。
謙自己開的車。
明珠默默坐在後座，她說了地址。
謙微微側頭：“你不是喜歡坐前面嗎？”
明珠輕輕別開臉：“人的喜好，總會隨著時間改變。”
她一語雙關。
謙聽出來了，臉色不太好但是沒有多說。
半小時後，車子停到一處高檔公寓樓上。
o平米的複式樓。
裝修很考究，視野開闊。
謙抱著爍爍上去，環顧著這裡不禁想到了那老舊的公寓……他心裡酸楚，情不自禁地親了親兒子。
小傢伙大病初好，實在沒有精神。
謙抱著他去兒童房，把小傢伙放在被窩裡，明明是四月底的天氣，但是小東西的腳就是冰冰涼涼的。
謙靠在床邊。
他脫了外套，把爍爍的小腳放在自己小腹。
那兒很暖和很舒服。
小爍爍貪圖舒服，但他心裡又對爸爸生氣，就窩在枕頭上不吭氣。
謙心中柔軟。
他摸摸小傢伙的腳丫子。
爍爍撇了下小嘴，抱著枕頭，慢慢地睡著了。
小孩子睡著，體溫升上來，小腳丫子也熱乎乎的。
謙輕輕放下他的腳。
他坐在兒子身邊，仔細看他的眉眼，不捨地撫摸。
明珠站在門口。
謙察覺到她在那兒，也知道她是想趕人了，他低而溫柔地說：“讓我陪他一會兒，行嗎？”
言詞之間，很是卑微。
明珠淡聲開口：“可以！但是別把他帶出去。”
謙幾乎窒息。
她沒有一字指責，但卻字字指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