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微怔。
但是她還是走到洗手檯前，開啟金色水龍頭，慢慢洗手。
洗完手，抬眼。
目光跟章柏方的，在鏡子裡對視。
幽微微一笑：“好久不見了！”
相對她的風輕雲淡，章柏言顯得在意許多……他盯著她的臉，哪怕化著精緻的妝容，也掩不住一絲憔悴。
她的憔悴是因為葉白，章柏言清楚地知道。
他也清楚地知道，葉白去了國外，是為了那個叫吉娜的女孩子。
半晌，他啞聲問：“跟他怎麼樣了？”
水龍頭的水，還在嘩嘩地流著，水聲掩住了他們的談話。
幽也從未想過，有一天她能跟章柏言像是老朋友一樣聊天，她能感覺到他的好意，或許全部放下真的會讓人輕鬆吧！
她嗯了一聲：“老樣子吧！”
章柏言知道她沒有說實話，她跟葉白的感情並不順利，而她不跟自己說……應該是避嫌吧！
畢竟他訂婚了，畢竟他們之間有太多過去。
章柏言點到即止。
即使心裡仍是留著淡淡的遺憾，可是，是真的不適合再打擾了。他只能遠遠地看著她，遠遠地，給小茴一點兒只有他自己知道的父愛。
他如此，幽亦是。
幾分鐘的相處，已經算是越界，幽關掉水龍頭轉身：“章柏言，恭喜你訂婚。”
他沒有說話，只安靜地看她。
幽跟他錯身而過。
那一瞬間，他是很想捉住她的手，不管不顧……可是抬眼他的未婚妻就站在過道另一邊，溫溫柔柔地看他。
章柏言手指微蜷。
幽於他是理想，是白月光是硃砂痣，而他的未婚妻則是很務實的現實。
她很好！
待人良善，也很愛他，即使她從未對他表達過。
幽經過那個女人時，她步子頓了下。
女人跟她點頭示意，幽也輕輕點了下頭，其實彼此都知道對方的身份……只是成年人的世界向來剋制，大家不點破罷了。
幽想，這大概是她跟章柏言最好的結局。
她又想到葉白。
想到那個說只去五天，結果卻一個多月沒有回來，也沒有什麼音訊的男人。
幽沒有去建設過，葉白回來，該如何。
她不想去想。
……
到了酒店停車場，坐進車裡，司機忽然說：“總，後座有您一份禮物……是章總送的。”
司機是家老人兒。
嘴很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