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那禿驢剛見面就對她大打出手,但面對唐雲卻束手束腳,固然有唐雲實力強於對方的關係,還有便是對方身份的原因。
僧人不太敢對唐雲下殺手,尤其是在如此大庭廣眾之下。否則事後朝廷追究起來,金剛寺再膨脹十倍也得跪。
其實吧。
假設唐雲實力真的不如對方,僧人就算失手殺了他,也沒有什麼大問題。
按理說府主之死不是小事,朝廷定然會追查到底。
可現在別忘了唐雲腦門上的還有個趙毅杵著呢,萬一唐雲死了,趙毅高興還來不及,甚至會屁顛屁顛幫金剛寺擦屁股。
只要理由過得去,再隨便找幾個替罪羊,唐雲之死這件事足以輕而易舉糊弄過去。
所以說,可惜就可惜在金剛寺剛剛開山……不清楚這裡面的門道啊。
當然,就算他們明白也無濟於事,因為唐雲的實力確實比這僧人強,單憑這個禿驢還真拿不下他。
——
翌日。
金剛寺。
時隔多年,這條佈滿青苔的石階,終於被不屬於金剛寺的人踩了上去。
這人的動作很快,不過手裡託著的盒子卻十分平穩,一步數米迅走到了臺階的盡頭。
他停在略顯破舊的寺廟前,望向兩旁的小沙彌“凌川府主唐雲唐大人,聞貴寺時隔多年重開山門,故特意備上薄禮一份,望小師傅親手送到住持大師手上,萬不可怠慢。”
“阿彌陀佛,唐大人是……”沒等小沙彌問出疑問,這人就將盒子放在他手裡,片刻不耽擱轉身下山。
“奇怪。”
兩個小沙彌對視一眼,從對方臉上都看出了濃濃的疑惑。不過還是先將禮物送到住持那邊吧,畢竟是鎮武閣的人,不可怠慢。
一年輕的僧人瞧見兩個小不點,不禁笑呵呵的走上前“你們兩個小鬼頭又想偷懶?咦……手裡捧著的是什麼東西?”
小和尚搖頭晃腦的說道“是剛剛一位鎮武閣的人,送來的禮物。據說府主唐大人知曉咱們金剛寺重新開山,故而備上的一份薄禮。”
僧人怔了怔,對這句話有些不解,他目光落在盒子上,鼻子下意識動了動,驀得臉色微變“不對,怎麼有股……血腥味?”
他收斂笑容,按捺心裡不祥的預感,招呼兩個小沙彌跟上,迅帶著他們朝主持那邊趕去。
“師祖……”
“何事讓你如此慌亂緊迫?”
“這個盒子是剛剛有人送來的……”
“咦?血腥味~”
主持玄悲大師面色逐漸凝重,屈指輕彈將盒子彈開,登時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從中散,不多時便充斥偌大廳堂。
嘶……
看到盒內的物什,大家下意識張開嘴,倒吸一口涼氣。
“啊……”
小和尚呆了下,繼而反應過來慌亂的退後幾步,下意識將盒子丟在了地上,瑟瑟抖的躲在僧人背後,嗚咽著說道“我,我不知道是,是……”
僧人安撫著小和尚,彎腰撿起那封被鮮血浸透邊角的信,遞給了主持“這裡還有一封信。”
刺啦~
玄悲繃著臉,動作有些粗暴的撕開信封,抽出裡面那張薄薄的紙張展開,舉目掃過,一目十行看完內容,怒意再也藏不下去,盡顯於臉。
旁邊僧人皺眉接過,看罷內容後不禁拍案,憤然道“無知小兒,安敢如此?”
他腳下石板悄然粉碎,如粉塵般隨著澎湃的氣息朝周圍散去,偌大殿堂龍柱咔咔作響,似隨時都有傾塌的危險。
“阿彌陀佛,玄苦你著相了。”玄悲大袖一甩,灰塵瞬間被勁風掃出殿內,他探手按在對方肩頭,生怕僧人無意傷到周圍的小輩。
玄苦眼眶泛紅,咬牙道“可,可是戒空他……”
玄悲輕誦佛號,說道“此事卻是戒空之錯,降妖除魔乃是正理,可卻惹到了鎮武閣頭上,技不如人罷了。”
“可他,他……”玄苦拿著信,手卻在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