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了個懶腰,同春亭相處久了,對他的瞭解倒是越來越深。
“何況這黃花寺於漢朝所建,至今已有千年,若是下一場雨就能看出其中玄機,那這雕像豈不是早就被人拿走了,那還輪得到我們今日前來。”
“不錯,有進步。”
春亭聽我所說鼓起了掌,看向我的目光如同看向一個考了高分的孩子。
“大人比你想象中進步的還要多。”
弈和言簡意賅,總之是和春亭反著來就對了。
“既然如此,那你倒是猜猜,我都藏了些什麼?”
春亭同樣靠在沙上,雙眼微眯,等著我給他的回答。
“九三需於泥,致寇至。六四需於血,出自穴。”
我並未猶豫,脫口而出的是水天需卦中並未被春亭所提及的爻名以及爻象。
九三,在泥淖中等待,把強盜招引過來。意為在泥淖中等待,但這泥淖汙穢,環境險惡,災難就在附近,由自己所為去招致了強盜,但鄭重謹慎之下隨機應變,就可不受損傷。
六四,起初在血泊中滯留,後來從兇險的陷阱中逃脫出來。意為眾人在血泊中滯留,坐等不測的命運降臨,最後方可逃出生天。
泥沼、血泊,春亭剛才開口間對這些爻象避而不談,而這爻象結局雖然是不受損傷逃出生天,但是看其過程,卻無一不是充滿艱險,想來春亭是怕眾人心懷畏懼,所以故意不提。
“對了一部分,你真以為你說的這些凌軒不知道?”
春亭並未完全贊同我的說法,而是搖了搖頭,用考究的眼神繼續看著我。
我也承認,春亭剛才對這爻象閉口不提,沈浪薛楠與亓芷自然是不知其中隱秘,我對謝邪不甚瞭解,不知道他可否對這些有過研究,但是凌軒對這方面的研究比我更為精通,連我都能猜到的事,春亭自然瞞他不過。
“你並未說出爻象只是怕眾人心懷畏懼,那你所隱藏的另外一部分只怕才是真正的重點所在。”
弈和這個人恩怨分明,對我無時無刻不是謙卑恭敬,而對春亭又時時刻刻冷言冷語,真是讓我大為頭疼。
“沒錯,只不過我目前也並不知道這具體代表什麼。”
春亭並非否認弈和的說法,而是點了點頭,說起了他的考慮。
“這黃花寺與四女臺就大有蹊蹺。”
“這黃花寺與四女臺有何不妥?”
我大為好奇,這黃花寺與四女臺的故事都是那老者講於我等,難道那老者有問題?
“依照那老者所說,這白馬渡口更名為四女臺是因為那四名投河少女?”
春亭繼續開口,對我一步一步的加以引導。
“如果那老者所言非虛,正是如此。”
我雖然不清楚他的意圖,但還是點了點頭。
“那老者應該沒有問題,但這故事本身就疑點重重。”
春亭將我對老者的猜測予以否決,同時說出了自己的理解。
“莫要說我冷血無情,但是歷史上這種事情多不勝數,又怎麼可能因為此事就將這兵家必爭之地更名成現在這般模樣,就算此事為真,那你覺得如此事情,為什麼又要建造寺廟紀念,對於那時的人來說,不管以何等方式進行紀念想來都要比這建寺省事幾分。”
春亭如此說來,倒確實有幾分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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