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狗好使,就得多喂肉。
於是叫過毛頭兒和鐵頭兒,將兩張五十兩的銀票遞在二人面前:
“弟兄們這一趟跑得遠,拿人又急,這銀子給大夥兒買雙鞋穿。”
兩個捕頭一人捧著一張銀票,兩眼冒光,臉上樂開了花:
“二爺放心吧,咱們都是辦老了差事的,那倆小子絕對跑不了。如果有同謀,打得他當場就指認出來!一併帶回來給大老爺審理。”
望著這一群如狼似虎的公人直奔玉泉山方向而去,賈璉心中先是感慨:
果然是“朝裡有人好做官,衙門有人好辦事”啊,古今同理。
而後想到的是:果然是錢能通神,若要事事順暢,還是得想法子多弄些銀子出來。
走出幾十步,忽聽身後鼓響。
轉回身,瞧見剛下騾車的曲四平夫婦,正相互攙扶著,用鼓槌用力擊打鳴冤鼓。
賈璉知道自己已經將衙門的事情都打點、託付好了,就沒必要跟著曲四平走一遍官樣程式了。
經歷了上躥下跳的一日一夜,他現在累得要命,困得要死。
他如今最大的願望,是回去睡覺——在床上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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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熙鳳帶著平兒去老太太那裡商議事情了,是善姐伺候賈璉更衣。
瞧著衣袖被染得油脂麻花的錦袍,善姐悄悄一咧嘴:
二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邋遢了?
賈璉終於能躺在床上了。
書房的小榻雖然沒有正房的床榻舒適鬆軟,但樂得自在。
沒看見王熙鳳,也讓賈璉覺得自在。
家裡老婆是個愛幹事業的女強人,那就基本上是不著家的了。古今同理。
累壞了的賈璉胡思亂想著,很快開始迷糊,眼瞧著就要睡著。
忽然,被一聲“二爺”的喊聲又驚醒過來。
靠!
只要遇著誰大聲喊“二爺”的,準沒好事!
那聲音是從院外傳來的,所以傳到賈璉耳朵裡也不是很大,卻很耳熟。
“二爺!我要見二爺!”
賈璉迷迷糊糊的腦子瞬間明白:這是興兒!
自己昨天匆匆出門去,也不知這小子後來有沒有繼續跟王信打架。
賈璉叫守在屋門口的善姐:
“這是興兒?叫他進來。”
不料善姐卻並沒答應,低頭支吾好一陣,才小聲道:
“二奶奶不讓他再進這個院。”
“什麼?”賈璉瞬間明白了——王熙鳳在給他顏色看。
院子外頭,又傳來興兒帶著哭腔的喊聲:“你有種直接打死我啊!我要見二爺!”
賈璉沉下臉:
“昨兒我走了之後,有人打興兒了?”
善姐低著頭撇了撇嘴,小聲道:
“二爺要不問別人吧,別問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本來又乏又累的賈璉,只覺得心裡的火兒瞬間突突往上冒:
你這樣叫TM“什麼都不知道”?
你還不如干脆直接告訴我:你害怕王熙鳳,所以二爺在你眼裡就是個屁!
賈璉怒衝衝大步走到院外,卻見王信正低聲指揮這柱兒、壽兒、喜兒,正將一瘸一拐的興兒死命朝遠處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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