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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早晨分外寒冷。
這條通向西山的郊野小路,越挨近山裡,便越是寒冷。
雖然在紅樓世界裡,京城並不如賈璉前世所處的北京那般嚴寒刺骨,甚至季節和植物都與金陵並無太大差別,但冬日就是冬日,清冷的寒氣還是逼得人有些瑟瑟。
賈璉看可卿的棉斗篷太薄,便一邊趕車,一邊要將自己身上的大毛斗篷脫下來給她,被可卿一把拉住:
“脫不得!這時節在外面減衣,當心著了風寒。”
賈璉笑道:
“男人火力壯,不怕的。倒是你別凍病了。”
他正要解開斗篷,秦可卿卻大大方方地挨著賈璉的身邊坐下來,掀起賈璉身上的半幅羽紗面白狐斗篷,將自己裹了進去。
她將自己裹在賈璉的斗篷裡,向賈璉坦然一笑:
“如此,你我都不會著了風寒,也就少了許多麻煩。”
倒是賈璉,頭一回被美女如此投懷送抱,竟頓時紅了臉,趕忙將眼神避在一邊,全然不知該如何應對。
可卿悄悄瞥見,心中一動:
都說璉二爺是個色中餓鬼,見了女人不要命,沒有他不偷的腥。
可這幾回見面,卻發覺他原來是個正人君子,果然眼見為實,耳聽為虛。
話說回來,他臉紅的樣子,好叫人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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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野土路坑窪不平,老馬也走得吃力。
二人無語走了許久,最後還是秦可卿打破了沉默:
“從今以後,這世上便沒有秦可卿這個人了。
不知二爺打算給我一個什麼新名字?”
賈璉被此驟然一問,撓頭道:
“我……我哪裡會起什麼配得上你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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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是想好了一個,蓮生,別人問我,我就說是生於蓮花開時,你若問我,我才說是璉二爺讓我重生。”
賈璉聽得心中狠狠一跳。
可卿黯然說道:
“上回瑞珠去算命,說璉二爺是我命中貴人,叫我萬不要讓寶玉入我房中午睡,我那時不信,此時信了,只怕晚了。”
她望著前方遠山,長嘆一聲。
“昨夜我和爹爹說了半夜,爹爹聽我說了遭遇,也實在沒奈何,只說事已至此,也無可奈何,由著我自己多保重也就罷了。
倒是鍾兒,果然是已經不學好了。
自打他見了寶玉,二人便同來同往,同坐同起,耳鬢廝磨,日益親密。又兼老太太愛惜,也時常留下鍾兒,住上三天五夜,見我家不甚寬裕,又常助些衣履等物。
這原本也都是好事,可後來寶玉又非要與鍾兒不論叔侄,只按兄弟,見了鍾兒就叫‘鯨卿’,從此就亂了規矩。
鍾兒原本老實,漸漸將心思都轉在了吃穿聲色上,爹爹勸他讀書,他倒說:‘你說的那些什麼立志功名,以榮耀顯達為是,不過是學些沽名釣祿之術,日後做個國賊祿鬼,見識太淺,哪裡如寶二哥見識高過世人?’”
賈璉不由笑道:“這些話果然都是寶玉的傳授。”
“若只是這些也還罷了。
聽說學裡有兩個外號叫“香憐”、“玉愛”的,本就與寶玉有不清不楚的不齒瓜葛,後來竟一併將鍾兒也都勾引壞了。
每日在學堂裡,他四人四處各坐,卻八目勾留,引出許多極為不堪的話兒來,頭幾日,還為了這等丟人的事情在學堂上大打出手,鬧得極為不堪。
這些事情,還是東胡同子裡的璜大奶奶來我家告訴我爹,否則還不知道他如今已經成了這副德行。
昨天夜裡,他又是一夜未歸,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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