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這回可熱鬧大了!今天咱們姑蘇的大街上可比戲臺上還熱鬧!這是不是傳說中的‘微服私訪’啊?他帶沒帶尚方寶劍?有沒有狗頭鍘?”
街上瞬間就開了鍋一樣,圍上來看熱鬧的人擠滿了街道,很快,連旁邊的河道里都塞滿了撐過來看熱鬧的小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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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森瞬間明白了:自己這是踢到了鋼板上。
壞了,要倒黴!
他從小在京城長大,因為他老爹是北靜王府裡的管家,他向來很懂得要夾起尾巴做人。畢竟京城裡到處都是大官,一個不小心就要倒大黴。
他是到了這個天高皇帝遠的姑蘇,才敢如此放肆的。
此時見到了京裡來的三品大員,鄒森頓時就覺得脊樑骨立刻就像麵條似地軟了下去,膝蓋立馬就支撐不住身體,兩腿瞬間就不自覺地跪了下去:
“小的鄒森,拜見順天府知府賈大人。賈大人福壽康寧,吉祥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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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役早就嚇得鬆了手,妙玉慌忙整理衣衫,奈何她丟了鞋子撕了袖子,岫煙便緊緊貼著她站著,好替她遮掩赤裸的半截手臂。
賈璉懶得聽鄒森唱喜歌,冷冷道:
“這位邢姑娘,乃是我們榮國府裡大太太的親戚,怎麼到你嘴裡,就成了逃奴?
如今我們榮國府為了迎接貴妃娘娘省親修建省親別院,此番是特地來請蟠香寺瞭然住持的高徒妙玉小師傅的,怎麼也成了你嘴裡的逃奴?
如此公然顛倒黑白,是誰給你的膽子?
還有你強搶了人家的馬車,累死人家的馬匹,不僅不做賠償,還公然打人,這又是誰給你的膽子?
還敢一口一個‘朝廷’、一口一個‘王法’?朝廷的王法是給你為非作歹用的?”
鄒森已經嚇得跪不住了,半癱著磕頭道:
“賈大人饒命!小的是一時糊塗,小的知道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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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死的馬匹,打傷的人,都由你衙門先賠給人家,樹大人若有意見,讓他來林府找我說話。
嚴大人,今日的事情,該上奏的,你要上奏才是。你不上奏,本官也要上奏。”
嚴焱此時在賈璉的一張冷臉上看不出一絲一毫的紈絝之氣,只覺一股威壓之氣兜頭壓下,讓他只能連連俯首稱是。
“還有這些捕班的衙役,應該專司緝拿辦案,怎麼會跟著一個巡檢衙門的主事出來辦差?他們辦差到底有沒有知府衙門的公文?”
嚴焱硬著頭皮只能搖頭說不知,賈璉一聲冷哼:
“不知道,就去查。
查出什麼結果,明日就張榜公佈什麼結果。
明日查不出結果,就張榜寫上:查不出來,對不住姑蘇的父老鄉親。
後天查不出來,就再寫一遍榜文,看看貼多少張榜文之後,才能將結果公之於眾。”
一轉頭,又朝鄒森道:
“我說的這些,你覺得對嗎?”
鄒森想都沒想:
“對!賈大人都對!”
“對就表個態,自己掌嘴,使勁兒打,讓大家都聽聽,打臉是個什麼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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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膽大的青年,忽然大喊一聲:
“賈大老爺是青天!”
眾人一愣怔,隨即都跟著大喊起來:
“賈大老爺是青天!”
幾百人扯開喉嚨,震得河道里的水都翻起了浪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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