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句話的聲音尤其大,故意要讓樓上的戴權聽清楚。
給太上皇戴上了一頂“愛民如子”的高帽,看你還怎麼庇護樹鬱這個狗官!
這些鹽幫漢子一聽得“一烙鐵燙平”五個字,頓時都想起自打樹鬱來到姑蘇,就以嚴刑峻法“燙平”了姑蘇百姓,不知製造了多少冤案出來,壓得姑蘇百姓每天連大聲喘氣都不敢,登時個個怒從心起,大吼:
“樹鬱該死!”
“‘烙鐵知府’可坑苦了姑蘇百姓啦!”
“殺了他!給冤死的人報仇!”
樹鬱一見這些人群情激奮,害怕之下,不免就有些口不擇言:
“賈大人可不能讓他們動我!
我這個姑蘇知府可是北靜王爺親自向太上皇保薦的,是太上皇他老人家當即就下旨親授的。
誰要是動了我,那就是打了太上皇他老人家的臉,你看看當今皇上有沒有這麼大的膽子!”
賈璉等他說完,故意露出驚訝的表情,撓頭道:
“啊?怎麼這麼大來歷啊?”
樹鬱跺腳道:
“那是自然啊!
之前的一任姑蘇知府馬葆是忠順王爺的人,忠順王爺投靠了當今皇上,太上皇氣得不成。
多虧北靜王爺舉薦了我來,這才穩固了太上皇他老人家在江南的勢力,北靜王爺在太上皇心裡的分量,不言自明啊。”
賈璉一聲冷笑:
“可惜,這都不是你讓姑蘇百姓受苦的理由!”
話音未落,底下一片高呼:
“賈大人說得太對了!”
賈璉朝二樓瞟了一眼,把心一橫,吩咐發兒:
“做乾淨點兒。”
發兒瞬間將一把雪亮的匕首比在樹鬱咽喉之下。
賈璉走到樹鬱身邊,小聲說道:
“讓你死個明白:你的心太黑,你的話太多,最關鍵的,是你惹了不該惹的人。”
賈璉手一揮,發兒手起刀落。
樹鬱脖頸上的獻血飛濺如虹,四下裡的歡呼聲如驚天的潮水。
而賈璉則已經轉身朝遊船二層上走去。
.
賈璉一進二層船艙,晴雯先跑上來:
“二爺,方才好險。”
賈璉拉住她,只覺得她又軟又滑膩的小手冰涼冰涼的,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憐香惜玉之情。
但此時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轉朝戴權道:
“世伯,方才樹鬱那廝當眾‘太上皇他老人家’、閉口‘北靜王爺’的,侄兒是實在沒轍,只能讓他永遠閉上嘴了。”
戴權方才在裡面聽著,都快急得跳腳了,要不是他不能露面,他早就跺著腳大喊:
“快割了他的舌頭!”
此時伸手一伸大指,讚道:
“我的世侄,你可忒了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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