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妙玉姑娘要求拉車的馬必須得是白的,因為白的能看出來乾淨不乾淨。
這馬昨天刷洗過了也不行,當著面兒,還得用棕刷仔細再刷一遍。
結果檢查的時候,眼見的妙玉姑娘離著一丈遠就看見了馬脖子上有根黑毛,她非說是沾了泥,逼著車伕又刷了一遍。
車伕沒轍,看在賈璉提前給了三倍車錢的份兒上,只得給白馬一邊刷毛一邊拔毛,愣是把一匹馬拔得一根雜毛都沒有,白得直閃銀光。
終於,妙玉姑娘勉為其難地點了頭。
此後這輛車就算是不能讓任何人再碰一下下,妙玉讓她自己使喚的婆子和丫鬟去車廂裡鋪坐褥之類的東西。
在車廂裡用香爐點了薰香不算,竟然還讓丫鬟婆子拿著三個香爐圍著馬車燻,燻得白馬直打噴嚏。
完了。
馬打噴嚏了!太髒了!
這下子妙玉大小姐又不幹了,叫車伕來重新給馬洗臉,重新刷毛,重新擦車,重新薰香……
眼瞧著這就快到中午了,妙玉姑娘還沒上車呢。
那邊晴雯早就坐在車裡,這半天都沒動靜。她一直抱著那副硯屏左看右看,手裡還比比劃劃,琢磨上面的“慧繡”針法。
而閒著沒事的茱萸,則乾脆直接帶著德兒和財兒,找到了鄒森的住處,把這位已經窩在屋裡嚇破了膽的“小舅子”揪出來,當街一頓暴打。
鄒森被打得連哭帶嚎:
“別打了!姑娘饒命啊……我沒招惹你啊……我都不認識你啊……”
茱萸舉著鞭子邊抽邊罵:
“你瞎啊!這不就認識了嗎!”
.
茱萸打夠了,又把鄒森揪回了林宅。
讓車伕把馬戴得好好的馬嚼子、馬籠頭都拆下來,給鄒森戴上:
“茱萸小爺坐的這輛車,就讓這個畜生給拉著。”
.
六十多歲的林平安只覺得自己的腦袋瓜子嗡嗡的——幸虧他們今天就走了,要不非折騰死人不可啊。
好容易這幾位女眷都上了車準備出發,林平安都覺得自己簡直跟死過一回一樣了。
林家的小廝跑回來,向林平安道:
“林叔兒,咱們宅子外頭全是人啊,聽說姑蘇城都轟動了,都要來給孽海白蓮賈璉賈大老爺送行呢。碼頭上頭全是各位老爺們,也都是等著給賈大人送行的。”
等等!
璉二爺呢???
完了!璉二爺不見啦!
林平安只覺得渾身像被冰水澆透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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