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煞星親至,句容縣的棺材鋪,只怕...要發財了!

“吳學士不愧為財神之名,出手當真闊綽,剛剛那一疊銀票,只怕...少說三千兩不止吧?”

望著懷揣幾千兩銀票,大搖大擺率先離去的杜天斌,再看了一眼神情極其淡然登上馬車的吳憂,眼角一跳的解雨辰,凝視著面前的屬下,冷笑道,

“我解雨辰倒也算是開眼了,令京畿勳貴子弟心驚膽寒,滿朝文武,少有人敢直面挑釁的吳學士,

今日,竟被一隻犄角旮旯裡的老鼠,給當眾...挑釁,真真是尋死...找不到地方!

雖不知吳學士此行目的,面對那不知死活的棒槌,又為何隱忍不,但依著吳學士剛烈暴戾的性格,此刻越是風平浪靜,待到作之日,作之時...”

說到這裡,驀然想起了與吳憂一道欽差山東之時所歷經的一切,眼中湧出一抹回憶之色的解雨辰,雙眼微眯,寒聲道,

“若是吳學士此刻暴起殺人,或許僅僅只會死這杜天斌一人,但現在看來,這棒槌今日所收的幾千兩銀票,只怕,給他一家老小買棺材...都未必夠用!

要知道,去年吳學士欽差山東賑災之時,整個山東地面棺材鋪的棺材,可是一掃而空,為此賣斷了貨,

依著吳學士要麼不做,要麼斬盡殺絕的暴戾性格,句容縣的棺材鋪,無須幾日,定要為此上一筆橫財了!”

聞言,錦衣衛百戶似乎驀然想起了什麼,瞬時瞳孔一縮,喉結微微聳動了一下,低聲感慨道,

“看來,今後須得對家中後輩,嚴加管束才行啊,否則,說不定什麼時候,咱們這當老子的,就得栽在逆子手上!

旁的不說,去年在西市口刑臺受盡酷刑,哀嚎而死的南城兵馬司副指揮使韓度,原本身居要職,又正值當打之年,前途本該一片大好,

可到頭來,卻還是為了包庇自家那作孽太甚的兒子,不僅他自己連同他兒子落得個悽慘下場,最終還累及全家死絕,真可謂是前車可鑑,歷歷在目啊!

說實話,卑職還真有點佩服杜天斌這個棒槌,京畿中的那些紈絝之弟,唯恐避之不及的吳學士,他倒好...也不知哪根筋搭錯了,竟他孃的自己送上門來!”

見吳憂所乘馬車緩緩進入句容縣城,解雨辰將掌心裡的弩箭重歸原位,微微擺了擺道,

“行了,沒必要為了一個即將入土的死人徒費口舌,即刻傳令烏老三,務必在兩日之內,將杜天斌的一切底細摸清楚,以備所需!”

“...以備所需?”

百戶微微一愣,繼而頗有些猶疑之色的低聲問道,“大人,咱們的任務,是暗中保護吳大人的安全,為何...?”

“怎麼?你在教我做事?”

見解雨辰雙眼微眯,神情陡然一變,自知壞了規矩的百戶,驀然打了個冷顫後,下意識的想要跪地請罪,卻又瞬時反應過來,拱手抱拳道,“屬下知罪,請大人責罰!”

“你我相識多年,曾一起策馬疆場,有同袍手足之情,今日,兄弟我可以不計較,但錦衣衛的規矩之森嚴,你該清楚,

若是有朝一日,毛指揮使大人吩咐讓你辦的事情,哪怕你提出半分質疑,那麼,後果...將會非常嚴重!”

長吁了口氣,百戶面露感激之色的再次拱手抱拳,“多謝大人提點,卑職今後...絕不再犯!”

微微點了點頭,解雨辰拍了拍百戶的肩膀,再次叮囑道,“記住,有關杜天斌的一切底細,及句容縣令、主簿、縣尉的底細,越詳細越好!”

“遵命!”

{正所謂觀一葉而知秋,杜天斌能如此囂張,他所提及的靠山...又豈會是良善之輩?

吳學士,您的行事風格,解某又怎會不知?或許有些事您不需要,也不在乎,

但為不給某些迂腐之人攻訐您的機會,雨辰不介意給您多找出些真憑實據,到時,自會由指揮使大人,轉呈聖上御覽!}

想到這裡,凝視著緩緩駛入句容縣的馬車,眼中透著濃濃懷念之色的解雨辰,不知不覺的挺直了腰桿,低聲呢喃了一番之後,大步追了上去,

“不得不說,曾隨您一道前往山東賑災,與您一道替國除奸,為民除害的時日,乃是我解雨辰這一生...最為暢快的日子!

唯有和您一道做事,我解雨辰心中,才不會有...半點憋屈!”

不得不說,窮苦人出身,自小受盡了欺凌,遭盡白眼的解雨辰,自隨同吳憂一道欽差山東後,對吳憂的所作所為,以及那不按常理出牌,快刀斬亂麻的行事風格,大為佩服,

若不是錦衣衛規矩太過森嚴,絕不可能改換門庭,恩怨分明同時又性格偏激的解雨辰,倒寧願此生追隨吳憂左右,殺盡天下腌臢之徒,殺出個...朗朗乾坤!

夜幕降臨,萬家燈火,客棧之內,嘴角微微泛起一縷莫名笑意的吳憂,滿是調侃之色的打趣道,

“老塗啊,今日你橫臥葛風身上的風采,那可著實銷魂吶!”

“...噗...”

猝不及防的噴出了口中的茶水,狼狽的塗節用衣袖擦了擦嘴角,滿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大人,您就別取笑屬下了,今日這幸好是身處句容縣,並未叫人認出身份,

否則,被那個棒槌一嚷嚷,屬下一時不慎腳一滑,又當眾上演了這麼一出,到時候,那可真就是黃泥巴掉進了褲襠,渾身是嘴也說不清道不明瞭!”

或許是頭腦中想起了什麼不堪的場景,驀然打了個冷顫的塗節,趕忙轉移了這個令其感到極度尷尬,同時又極其後怕的話題,

“對了大人,於杜天斌這種恣意妄為,貪婪跋扈之徒,五百兩,足以將其打,您為何竟給他幾千兩?”

聞言,眼中泛起陣陣寒芒的吳憂,劍眉微挑,凝視著掌中的茶盞,幽幽的說道,“前來句容的路上,你不是說疏通河道,挖溝修渠,搭橋鋪路所需費用,不夠用麼?

如今朝廷大軍征伐西南,錢糧所耗頗巨,窮的都快擋褲子的戶部尚書沈立本,是指望不上了,

本府思之再三,唯有宰幾頭“吃的”膘肥體壯的“大肥豬”,分而食之,方能使句容百姓...開開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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