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報信的東宮宮人焦急地侯在金鑾殿外,待到見到齊恆從裡面走出來,已經是一個時辰以後。
齊恆淡淡掃了眼那宮人,劍眉微蹙,“何事如此慌張?”
“殿下,尹侍衛被貴妃娘娘的人帶走了!”
齊恆聞言,臉色驟然一變,下一刻,腳步已經邁出。
“什麼時候的事?”
“大概是巳時。”宮人匆匆跟在他身後,顫顫巍巍說道。
齊恆臉色變得更加難看,只聽見那宮人一聲驚呼,他已凌空一躍,幾個縱身,便從那宮人的視野裡消失。
當萬貴妃看到齊恆的時候,她並不意外,她的臉上依舊掛著雍容的笑容,只是那笑容卻未及眼底。
她緩緩抬眸,視線在齊恆身上停留了片刻,在眸光觸及到齊恆那微微凌亂的絲時,臉上的笑容一點一點冷了下來。
她這個侄兒,自打兒時,便淡漠泰然,無論生了什麼事,都很難從他的臉上看到一絲異色,更枉論慌亂之色,而現在......他竟然為了一名小小的侍衛連儀容都不顧了。
這不是一個好兆頭。
“尹昭在哪裡?”齊恆舉步行至萬貴妃面前,開門見山問道。
萬貴妃聞言,心頭的怒意再也壓不住,“見到本宮,不先向本宮行禮請安,一開口便問一個外人。恆兒,本宮教你的禮數呢?”
“正是因為敬重姨母,兒臣才會詢問您,還請姨母不要讓兒臣為難。”
“為難?本宮讓你為難了?不過就是一名小小的侍衛,何以讓你為難?”萬貴妃怒不可遏,定定地盯著他,“你看看你,看看你現在,為了那人,究竟變成了什麼樣子?”
齊恆面無表情道,“姨母嚴重了。”
“你的意思是本宮小題大做了?為了那個人,你寧願得罪整個尚書府,寧願將自己置於萬劫不復之境地,難道本宮還不應該做點兒什麼?”萬貴妃深深地吸了口氣,沉聲道,“看來那個人是留不得了!”
齊恆臉色驟然冷了下來,“姨母若是執意那般,休怪我不念那你我昔日情分!”
萬貴妃聞言,臉上血色瞬間褪了個乾淨,她踉蹌地後退了幾步,抖著手指指著齊恆,“你......你......當真是本宮的好侄兒!本宮含辛茹苦將你養大,事事都為你考慮,你竟然......竟然為了一個禍亂宮闈的東西連你我昔日情分都要忘個乾淨,好啊,真是好得很!”
齊恆撩開錦袍,繼而跪到地上,沉聲道,“兒臣生來從未求過姨母,此次只求姨母能饒過尹昭一命。”
萬貴妃緊捏拳頭,垂眸睨向他,深深地吸了口氣,緩緩道,“要本宮放過他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你得答應本宮一個條件。”
齊恆眸光微動,“姨母想要兒臣做什麼?”
“給秦家丫頭一個交代。”
齊恆早料到會是這個結果,苦澀地牽了牽唇,突然問,“姨母可否回答兒臣一個問題?”
“你想知道什麼?”
“母后愛過父皇麼?”
萬貴妃臉色僵了僵,冷聲道,“這是上一輩的事情,你一個晚輩過問這些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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