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默心亂如麻,從桌上拿起一瓶酒,坐在地上開始猛喝。
這麼多年來喝酒的次數屈指可數,味道嗆鼻而辛辣,淚水抑制不住的淌下。
她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個什麼樣的存在,難道有一天,會變成亞倫那樣嗎?
6離並沒有攔著,而是坐在她身旁一起喝了起來。
漸漸地,直到白默洩完所有的情緒,才將酒放下跑到垃圾桶那裡狂吐。
酒瓶散落了一地,但白默這次大腦卻異常清醒。
6離遞給她兩顆解酒藥片和一瓶水,白默漱口後服下了藥,沒過多久便感覺好多了。
她坐在涼亭靠欄杆的長椅上,開始思念自己的家人和朋友,還有易青......
6離靜靜地站在旁邊,不一語。
許久過後,白默才回過頭,“謝謝你告訴我真相,既然已經生了,那麼我會接受。”
話雖如此,但6離卻在她的眸中徹底看不見曾經的純真,目光愈淡漠。
會不會有一天,再也沒有人或者事情能在她心裡留下一絲波瀾?
6離將地上的酒瓶和零食袋撿起來裝回箱子裡,打算走的時候一起扔掉。
“今天在沈家,你到底現什麼了?”
“瀋河書房的天花板上有一條沒有盡頭的通道,我在那裡出現了很嚴重的幻覺,我看見了衛琅,他帶我找到了一個很大的房間,好像是在做什麼實驗。對了,還有你的父親亞倫,我後來昏迷了,應該是他將我救了出來。”
6離眼神複雜的看著她,“我父親是在我面前被火葬的。”
白默立即堅決的否認了,“火葬?不可能,他當時打傷了我的手,我還感覺我被人抱了起來。”
“我不知道你口中的那人是誰,若真是你看見的那樣,那應該就是瀋河在我父親被何覆藤殺掉之前,將他提前換了出來。”
他的反應很平靜,像是內心毫無波瀾。
白默揉了揉眉心,“他現在想讓我們訂婚,等他找你的時候,你直接拒絕吧。”
“我不會。”他的回答十分堅決。
“為什麼?”
“我說過,我要給你一場盛世婚禮,這是我欠你的。”
他的語氣很認真,但白默內心完全無感,“我喜歡的人是易青!”
“那我便殺了他。”6離眼神驀地變得陰冷。
話音剛剛落,白默快拔出匕對準了他。
6離微微側頭,目光看不出來有什麼情緒,食指中指併攏,將刀尖從自己面前挪開。
“好歹咱們也曾同床共枕過,你也未免也太絕情了些。”
白默懶得搭理他,收起匕從口袋裡取出幾張白紙遞給6離,“我沒有使用房間裡的電腦,這上面是我畫的沈家地圖,還有保鏢每個月的巡邏時間,以及他書房所有擺設位置以及通道入口。”
“嗯。”
夜色已深,再繼續呆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
兩人將涼亭裡收拾了下,解決垃圾後朝著公園外走去。
......
當6離將白默送回去時,祁舒一家人早已經回去,而瀋河也睡下了。
不管私下如何,在外人面前他們還是一副好朋友的模樣。
兩人揮手道別,白默獨自朝著臥室走去。
那會已經睡了幾個小時,本來就沒有睏意,再加上喝了不少酒,頭還有些痛,回去後去浴室洗了個澡,換上睡衣才重新躺到了床上。
在她被6離訓練的那段時間,這個家便是她最渴望的港灣。
可她如今卻覺得被困在了一個巨大的籠子裡,努力掙扎卻無法逃脫。
邊放著催眠歌曲,數了將近四千只羊,可依舊沒有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