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一會兒後又昏迷了，剛才有些燒，我已經給醫生打了電話，現在去吩咐廚房準備些吃的，黛娜已經不吃不喝一整天了。”
易青注意到他眼神閃爍，懷疑的問道，“你對她還挺上心。”
“相處了這麼多天，也算是朋友了。”
“是嗎？依我看她就是溫雅笙吧。”
米爾動了動唇瓣，欲言又止。
“米爾，如果你不想讓她成為潛在的危險，有什麼事就直說吧。”
“黛娜的身份沒有問題，但我現溫6離經常化作衛琅的模樣出現在她身邊。”
“那她有沒有可能失憶了，或者她本來就是現在這家人的女兒？溫亞軒只是替她找到了自己的身世？”
“青哥，說句實話，我覺得有些事情沒必要過度執著，她是誰真的很重要嗎？我知道雅笙做過很多錯事，也許有些錯誤不是抹去就能掩飾一切，假裝不曾生。可我想保護她，不止是因為她曾經救過老大很多次。更是因為孟雨，我只是想多救一個人，替已經故去的她一點點洗脫罪孽。”
“這種想法不切實際，只是自欺欺人罷了。”
“我知道，但這是我唯一能為她做的。也許在很多人眼裡雅笙是個小魔女，她手上沾滿鮮血。可是在溫亞軒和溫6離眼中，也只是一個需要守護的小妹妹。”
“在她眼中也是如此嗎？”
“嗯，老大可以說是溫6離的學生，但是雅笙卻是真正負責訓練他們。那個叫穆慈的女孩兒，是老大心裡永遠的痛。她們當初對戰決賽，是要一同完成任務，而雅笙則負責最終的監考。”
“穆慈為什麼要自殺？”
米爾語氣沉重，“她沒有自殺，老大最終沒有狠下心來完成殺人任務。但是另外的九十九個人，其實從一開始就是溫6離準備來給老大練手的。無論穆慈任務完成的有多完美，最後都必須得死！”
易青推算溫6離的性格，對於自己的猜測有些不敢置信。
米爾苦笑道，“就是你想的那樣，當時穆慈最後想殺了老大，可是溫6離用催眠的方法，誘導她自殺而亡。但這一幕落在老大眼裡，卻徹底激了她的殺心。自行將訓練加強了數倍，成為了溫6離身邊最強的助力。”
易青感嘆道，“成也蕭何敗蕭何，他親手將默默培養的無比強大，可是卻三番兩次輸在了她的手裡。不過你既然早知道穆慈並非自殺，為什麼不說給她聽，反而讓她一直活在內疚之中？”
“青哥，老大她沒有看上去那麼堅強的！她自認為一直堅守自己的底線，可是她如果知道從一開始，就有九十九條人命因她而死。就算不是她親手所為，但是會直接擊垮她的心理防線！”
“......”
“在sun的時候，她為了尋找到衛琅的下落，成為了溫6離剷除絆腳石的一個劊子手。她沒有親手殺過人，但是那些人都死在她的算計之下。有的死於借刀殺人，有的被她洩密給警方交給法律懲處，有的被她挖出秘密死於溫6離之手。就算那些人都是罪惡滔天的罪犯，就算她做的天衣無縫，但她依舊夜夜噩夢，夢見他們來找她索命。”
易青靜靜地聽著，感覺自己的心逐漸被撕裂開來。
這些日子以來，他對於白默的不信任和轉變，一直心有芥蒂。
她失去了年少時的天真和純粹，精心佈局，禍水東引，下了很大一盤棋，將所有人算計其中。
文焱、溫6離、亞倫、顧新源、易雲凌、候尹天元，還有很多人，包括徐家和沈家的人，他們都是各自領域中的佼佼者，她卻能成功制衡，讓自己立於不敗之地。
她哪裡是張揚自信，分明是不怕死，抱著隨時可以跟那些人同歸於盡的心態，用自己的命拉著他們一起死。
不能再這麼下去了，否則她會越陷越深......
管家這時推開大廳的門走了進來，恭敬的垂下頭說道，“先生，醫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