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他怎麼會在這?這些血怎麼回事?他不會死了吧?
鬱璐立刻從床上坐起身,看到自己身上的衣服還完整時, 她鬆了口氣, 但看到潔白床單以及地毯上灑得那些鮮紅的血痕, 一顆心又吊了起來——
這些血是誰的?
自我檢查一番,除了掌心沾染了血跡,並沒有受傷。所以這些血,是蕭斯宇的?
她臉色微白, 顫抖著手指,伸到身側男人的鼻子下。
當感受到那均勻的呼吸時,她肩膀也垮了下來。
還好, 還好他還活著。
不然這妥妥一兇殺現場,一屍體, 一活人,她毫無疑問成為第一犯罪嫌疑人。
不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手握成拳,鬱璐抬手乓乓敲了兩下腦袋,試圖回想著昨夜的一切。
她昨晚和蕭斯宇一起看完跨年演唱會,他捎帶她去個酒局玩,他們喝酒蹦迪玩遊戲,後來她好像喝醉了,和蕭斯宇一起上了車……
再然後,發生什麼了?
鬱璐輕手輕腳地掀開被子,下了床,盯著地上那殘留著一些血跡的白瓷碗,有些破碎的記憶湧上腦海——
她和蕭斯宇一起到了酒店,他們倆都喝的有點多,互相吐槽著各自的前男友和前女友,跨年夜裡越說越難過,又開了瓶紅酒坐在沙發上喝。
喝到一半,她好像還手舞足蹈,唱起了酒醉的蝴蝶。
在載歌載舞中,她不小心壓倒遙控器,電視機裡放起了老版《三國演義》。
一曲唱罷,蕭斯宇為她鼓掌:“唱得好。”
她一時激動,引以為知音,拍著大腿,又拉著蕭斯宇的手,指著電視:“同是天涯單身狗,相逢何必曾相識。我們這麼有緣,不如今天結拜成異性兄弟?”
蕭斯宇說好,然後還學著電視裡,歃血為盟。
兩個人互相咬對方的手指頭,血沒咬出來,痛得嗷嗷直叫。
最後還是蕭斯宇打電話給前臺,叫他們搞一碗雞血來——
離譜的是,前臺竟然沒給精神病院打電話,反倒真的給他們送來了一碗雞血。
然後他們倆就跪在陽臺擺著的那棵發財樹前,灑雞血,磕頭結拜,執手相看淚眼,互相喊對方大哥二弟。
“………”
回憶戛然而止,鬱璐的臉一陣紅一陣青,腳指頭尬得可以扣出一整座夢幻城堡。
救命啊,她一時間分不清是酒後亂性更羞恥,還是酒後亂灑雞血的恥度更高。
懷著無比複雜的心情,她看了眼依舊躺在床上的蕭斯宇,也不知道他醒來之後,會不會被酒醉的記憶給尬死。
羞恥地閉了閉眼睛,鬱璐也不敢多留,隨意整理了頭髮,就拿著大衣和包包,躡手躡腳溜出房間。
一直等到坐上回家的計程車,看著窗外疾馳而過的明亮風景,她才感覺回到了理智的世界。
摸出手機,看到沈靜姝發來的問候訊息,鬱璐面露愁容。
昨晚那樣丟人的事,要跟靜姝說嗎?
救命,她真的不想再回憶了。
糾結片刻,她回道:「新年快樂啊寶。昨晚睡得太晚,剛醒。囧/」
回完訊息,她又點到蕭斯宇的微信,指尖在螢幕上猶豫了足有一分鐘。
她深吸一口氣,將人拉進黑名單。
相信蕭少醒來,也不想再記得昨晚的事……
拉黑好友,也算給彼此留最後一份體面吧。
收到鬱璐回信時,沈靜姝和陸時晏已經到了奶奶家。
陸時晏從國外買了不少營養品回來,沈奶奶看他親熱極了,和他有說不完的話。
沈靜姝便走到陽臺給鬱璐打電話,聊起啟欣娛樂最近在招新人的事,建議她去試試,就算沒被凱麗姐看中,能在啟欣娛樂發展,也比在小小的飛榮耗著強。
鬱璐那頭似乎有點疲憊,答應這兩天會去了解一下,就掛了電話。
吃過晚飯後,沈奶奶就開始催著沈靜姝收拾東西,搬回雲景雅苑住。
沈靜姝覺得麻煩,但又沒辦法。
陸時晏不在國內,她陪奶奶住就住了,可現在陸時晏回來了,再在奶奶這裡住,奶奶第一個不同意:“你不能因為阿晏寵著你就任性,哪有結了婚的女孩子,還天天在奶奶家住的。”
沈靜姝無法反駁,乖乖回房間收拾東西。
臨近8點左右,夫妻倆從奶奶家告別,坐車回雲景雅苑。
途中,沈靜姝突然收到蕭斯宇的訊息:「沈妹妹,方便把鬱璐的電話發我一下嗎?」
沈靜姝有些疑惑,反問:「你不是有她微信嗎,可以直接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