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伊微笑起來。“斯圖爾特向來擅長即興表演。”
“所以那是假的?”
“對。我們是在一個互助小組相識的。小組裡都是有心理健康問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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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年前,我經歷了一段非常糟糕的時期,”蓋伊緊握著一杯水,開始說道,“我得了抑鬱症——沒有特別的原因,我想這一點讓人更抑鬱了。我一直都在看心理醫生。那個醫生給了一些幫助,但我變得相當孤單。後來有一天,我看到了一張本地心理健康互助小組的傳單,我就想,管它呢,我還會有什麼損失呢?”
“斯圖爾特也在那個小組裡?”艾瑪問。
“他的精神病大夫向他推薦的。”蓋伊說。
“精神病大夫?”艾瑪疑惑地說,“我知道當時不太對勁兒,那段日子,他精神上很是煎熬,但從未想過到了要尋求專業人士幫助的地步。他對我只字未提。”她搖搖頭。“那是多久以前?”
“快4年了。”他回答道。
“肯定是在他棄我而去的那段時期。”
“確實是。”他答道。他對這一事實的確定令艾瑪感到驚訝。
“你怎麼知道?”她問。
“因為他在小組活動上說起過你,”他解釋道,“他告訴我們所有人他是多麼後悔離你而去——他有多麼愛你。”
“那為什麼不辭而別?”
“他是被迫離開你的。”
“被迫?被什麼所迫?”
“他從沒把全部細節告訴我們,”蓋伊答道,“作為一個小組,有一點始終明確,那就是我們永遠不應該強人所難。在這個小組裡,斯圖爾特想說多少就說多少,這是他的權利。不過,我估計組裡的大多數人也都藏著大秘密。我知道我是如此。”
“你說你虧欠他什麼。”艾瑪說。
“我們成了朋友,”蓋伊繼續說道,“他確實幫助我度過了一段相當艱難的時期——那段時間我曾考慮過自殺。要不是斯圖爾特,我真的覺得我現在已經死了。”
“所以他想讓你還這個人情,設法讓我回到他身邊?”
“對。當我告訴他新電影在選角時,他求我聯絡你。他把這看作一次能讓你回心轉意的機會,一次讓他重回你的生活的機會。我覺得那麼做也沒什麼害處,至少一開始不覺得。”
“斯圖爾特那時知道我要嫁給別人了嗎?”
“他對那件事隻字未提。”
“但當你發現丹失蹤時,你認為斯圖爾特或許與這件事相關?”
“對,我有過懷疑,”蓋伊說,“我知道斯圖爾特有多愛你,我確實不清楚為了把你追回來,他會做出什麼不擇手段的事。”
“所以你直截了當地問他,是否與那件事有關係?”
“是的。”
“他怎麼說?”
“他對我發誓,說他什麼也沒做。”
“他肯定在說謊,”艾瑪說,“警察在他的公寓裡找到了證據——一張丹的照片。”
“我無法解釋這一點,”蓋伊說,“我只能說我所相信的。我相信斯圖爾特與你未婚夫的失蹤沒有任何關係。”
“那他為什麼要自殺?”
“因為他放棄了把你追回來的希望。你告訴他沒有機會了,這把他推到了末路。”
“你是在怪我嗎?”
“不,我沒有。我只是說斯圖爾特活下去的唯一理由,就是抱有希望——希望你們倆能重歸舊好。我只是在盡力解釋而已。”
“我仍然不明白你怎麼能如此肯定斯圖爾特和這件事沒有關係,”艾瑪說,“就因為他告訴你他沒那麼做——他或許是擔心告訴你真相之後,你會去報警。”
“他死前給我打了電話,”蓋伊透露說,“即使在那個時候,他依然否認此事——人之將死,他沒有理由騙我。”
“他寫了一封信給我,假裝是丹。警察在他的電腦裡發現了那封信。”
“他倒是承認了這一點。他想讓你認為丹不要你了。但那個時候,他仍然相信丹只是逃跑了。”
“可為什麼要扯上麗茲?他說他們倆有私情。”
“讓你兩頭為難。他想成為你哭泣時依靠的肩膀——他把麗茲視作爭奪你注意力的對手。”
艾瑪深吸了一口氣。“好吧,就算你說的沒錯,斯圖爾特與丹的事情無關,”她應和著他說,“那你知道是誰幹的嗎?”
“我有一個想法。但你不會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