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姨娘上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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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春娥的尋死,讓事情進入了一種曖昧的狀態。
人倒是沒死,但整個人極為虛弱,醒來以後也不會說話了,請大夫來診脈,大夫說她可能受刺激太過,還能不能恢復正常不得而知。
顧家人都不是咄咄逼人的性格,尤其董春娥的尋死讓齊家人仰馬翻,宋氏和宋淑月抱著董春娥哭得比死了親孃還慘,到處都鬧哄哄的,顧家人彷彿被人遺忘了,完全成了局外人。
孫氏想說什麼欲言又止。
顧玉汝皺起眉,站了起來,正打算說話。
薄春山握住她的手,冷笑了一聲道:“也別說官府不給情面,人既然沒死,兩天時間應該夠恢復了,兩天後官府會來拿人。”
宋氏錯愕,忍不住看向宋淑月。
宋淑月面色難看,握著女兒衣衫的手緩緩收緊。
薄春山饒有興味地看了二人一眼:“希望到時候別發生人突然不見的事,免得官府發出通緝令,鬧得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宋淑月終於忍不住了,站了起來。
“你們到底想怎樣?”
薄春山笑了笑:“董太太這問得倒是稀奇,殺人害命的是你女兒,現在倒問別人想如何,董太太和齊太太不愧是姐妹,問的問題都一樣。”
“你……”宋淑月憋了半天,憋出一句,“殺人害命的不是我女兒,是那個居心不良的丫頭害人。”
說著,她把目光投向喜兒。
喜兒渾身一顫,不敢置信,可太太眼裡的警告和威脅再明白不過。
想著太太平時的為人,想著她還握在太太手裡的老子娘,喜兒垂下頭的同時跪了下來。
“是我,是我害人,跟我家小姐沒關係。我是因為那顧姨娘總是罵我,我才弄了些藥下在顧姨娘飯菜裡……”
“董太太是把人都當傻子了?事主都認的事,你們當著官差的面都敢弄虛作假?”薄春山冷笑了一聲,一臉厭惡,“行吧,不管你們如何說,反正進了大牢,牢裡多的是手段讓你們說真話,別到時候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兩日後,這兩人都帶走,你們也就別走了,就守在這吧,等人稍微好點,就帶去縣衙。”他吩咐那兩個衙役,不顧宋淑月難看的臉色。
說完,他看向顧玉汝。
顧玉汝猶豫了一下:“顧玉芳的喪事……”
這時,齊彥站了出來,嘆著氣道:“到底是齊家人,喪事齊家來辦,會辦得妥妥當當。”
顧玉汝忍了忍,沒忍住:“齊伯父,這家裡都鬧成這樣了,齊永寧呢?”
齊彥一愣,道:“永寧不在,他昨天就出門了。”
齊永寧難道真不在?
可顧玉汝知道,齊彥在這種事上是不會說謊的。
她也沒說什麼,看向孫氏和顧明,顧明轉身就走了。孫氏猶豫了下,道:“我還是等給她小殮了再走吧。”
一般情況下,死了人,都是死者的親人為死者收拾儀容穿衣服。
見此,邱氏站了出來,她看得出顧玉汝的情緒有些不太好,讓兒子把兒媳婦帶回去,她則留在這裡陪孫氏。
虎娃也留了下來,留著幫忙傳個話什麼的,薄春山和顧玉汝則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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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後,顧玉汝的情緒一直不太好。
要說傷心也不至於,就是整個人懨懨的。
薄春山在家裡陪了她半日,可縣衙和民兵團那邊的事太多,總有人來找他,顧玉汝也不想他因為自己耽誤了什麼事。
她清楚自己,就是那股勁兒還沒過去,等過去了也就沒什麼了,便讓他去忙自己的,她沒什麼。
薄春山再三確認她沒問題,才匆匆忙忙走了。
當天晚上薄春山回來時,帶回來一個訊息。
董家的家主董金來,也就是董春娥的爹,去找了錢縣令,找錢縣令求情,想把這事抹過去。
錢縣令知道死的人是薄春山的小姨子,自然不會隨便做主,等董金來走後,就把薄春山叫了過去,將大致情形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