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敢走快,就怕露出異常。
身後響起一陣腳步聲,薄春山藉著往上掂貨的動作,往後瞧了一眼。
竟是虎娃。
不過也是,刀六身形清瘦,每次打架都是以靈巧為主,相反虎娃人雖矮了些,但是敦實有力氣,扛個一兩百斤的東西不在話下。
“不要停留,走快點!”
那個監工又在喝斥,喝斥的物件正是薄春山。
如果不是地方不對,薄春山真想把他舌頭打折了塞回他嘴裡,一副地主老財扒皮樣!就是欠收拾!
他很快就靠近了海船。
接下來的路程就考驗技巧了,連線這塊大岩石和海船的是一塊長形的木踏板,但因為海船比石頭高,呈陡坡狀。
如果力氣不夠,或是沒走穩腳底打滑,輕則摔一跤,重則人和貨都可能會摔下去。畢竟這塊岩石並不大,方圓不過兩米寬長。
薄春山在靠近踏板前停住腳步。
他下意識往後退了幾步,就見在他前方不遠處,一個苦力剛運完貨正打船上下來,卻因為腳底打滑,一個骨碌摔了下來。
情況極為危機,這岩石就這麼大點地方,而這人滾下來時根本控制不住走向,眼見人就要滾進海里,棧橋的另一端傳來陣陣驚呼聲,頭頂上有人嘰裡呱啦在說著什麼,同時伴以哈哈大笑,似乎在取笑這個苦力。
就在這危機之際,薄春山一個箭步上前,空出一手,拽住了那個人的衣領子。
此時這人已是半個身子懸空,差點就要摔下去,可謂是險之又險。
頭頂上嘰裡呱啦的取笑聲戛然而止,就像野雞被人掐住了脖子。
場面一時變得很安靜,所有人都看著這一幕,只有那個滾下來的苦力還在叫著,直到有人將他拎著放在地面上。
“我我我……沒事?我沒事,我竟然沒事!”苦力腿打著顫站了起來,整個人都是懵的。
“行了,快回去吧,再耽誤小心那監工又要罵人。”
“謝謝,謝謝你救了我。”
苦力抖著腿走了。
薄春山抬頭看了一眼,一步踏上木板。
他腳步穩健有力,對於旁人來說有些陡的斜坡,對他來說卻如履平地。很快海船的甲板就落入他眼底,同時甲板上圍站著的一群人也落入他眼底。
“#%&%*&#&¥&*……”
一個‘月代頭’嘰裡呱啦地說了一通。
旁邊有個穿深藍色直裰的大晉人,他對‘月代頭’弓了弓腰,用同樣的話回了幾句,那‘月代頭’指著薄春山又是一通說,深藍色直裰轉過身,用大晉官話對薄春山道:“這位大人說你力氣很大,可是會武?”
薄春山一手還掂著貨,另一隻手搔了搔後腦勺,一臉憨厚的笑道:“小的不過是個莊稼人,哪裡會武。”
深藍色直裰跟‘月代頭’交談了幾句,轉頭又對薄春山說道:“這位大人說你力氣很大,有沒有興趣跟隨大人,給大人當奴僕?”
薄春山還是憨厚笑:“小的家裡還有婆娘,還有崽兒,不能跟大人走,不能跟大人走,走了婆娘和崽兒就沒人養了。”
深藍色直裰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跟‘月代頭’又說了一通,‘月代頭’高傲藐視地說了幾句什麼,哼了一聲走了。
等人走後,深藍色直裰道:“真是個憨貨,如此好的機會,竟還惦記著老婆孩子捨不得,真是朽木!”
說完,他袖子一揮也走了。
有人來指引薄春山進入船艙,把貨往倉房裡送,貌似是四大姓的人。
他並不認識薄春山,還以為他是四大姓的人,對他低聲說道:“別理那個陳瓜皮,以為攀上個倭人,就認不得祖宗老子是誰,不過那個倭人不能得罪,他是島津大人手下的一等武士木村大人,殺人如麻,非常厲害,幸虧他沒和你計較。”
“島津大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