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時已到 第25節(2 / 2)

衡玉看在眼中,只覺得雖非尋常可見的素服,卻也極像是要去祭奠何人。

再看他身側跟著的王敬勇,一手提著酒罈,一手提著食盒——

“蔣媒官今日是要去蒙家嗎?”蕭牧問。

“正是,既是將軍的吩咐,我又怎敢怠慢呢!”蔣媒官笑得極殷勤。

“那便有勞了,若親事說成,蕭某必予重謝。”

蔣媒官一聽笑意愈發濃盛,客套一番後,又笑著目送蕭牧走遠,復才對衡玉低聲道:“如今瞧著,倒像是真心實意要替部下促成親事的……”

衡玉贊成地點頭。

是啊,這樣惜字如金的一個人,如此特意叮囑,可見的確重視。

這位將軍大人不僅心繫民生,更是一位好主帥。

不過,今日是誰的忌日嗎?

侯府內其他人對此似乎並無準備。

大門外,蕭牧上了馬,帶著王敬勇一路出了城,來到了一處山腳下。

開啟食盒,蕭牧蹲身下來,親手將帶來的瓜果點心擺在那座墓碑前。

奇怪的是,其上並無碑文。

蕭牧自王敬勇手中接過酒罈,拔下酒塞,緩緩倒了半壇在墓碑前,而後衝著墓碑揚了揚酒罈,仰臉喝了一大口。

千秋醉入口辛烈,讓他微微咬了咬牙。

“又一年了。”

他像是在和墓碑的主人對話,眼神有些悠遠,似透過那冰冷的墓碑看到了諸多舊時畫面。

回應他的只有山風拂動枯草的聲音。

同一刻,蔣媒官和衡玉正坐在蒙家前堂內,同一名婦人說著話。

婦人看起來四十歲上下,一張榮長臉,抹了桂花油的髮髻梳得油亮,簪一對金鑲玉釵,顯是特意打扮過,很是重視此番蔣媒官前來。

這正是蒙母,單氏。

“還要勞煩二位隨我移步去東院,見一見大柱的大伯母。”單氏客氣地解釋道:“大嫂她身子不好,今日天寒未能起身……故而只能勞二位前去一敘。”

又看向一旁的蒙大柱,笑著道:“大柱的親事,勢必也是要同他大伯母商議的。”

蔣媒官未覺有異,都是家中長輩,親近些的幫著把關親事,再是正常不過。

於是笑著應下:“應當的,何談勞煩!既如此,便請娘子前頭帶路吧。”

“是,二位隨我來,這邊請。”單氏笑著在前引路,幾人出了前堂。

蒙大柱跟在後面,微微低著頭。

吉吉轉頭看了他一眼——說親這樣的喜事,蒙校尉怎看起來並不高興?

第031章 兼祧

莫非是在擔心隱疾無法醫治?

她倒知道些偏方,興許對症,只是這種事要怎麼開口呢?

熱心的小丫頭胡思亂想間,東院很快便要到了。

從院子的佈局來看,這所謂東院,實則是另一戶人家,只是兩家之間有著一座互通的月洞門。

兄弟兩家,緊挨著建宅是常有之事,這道門開在此處,可見兄弟妯娌之間感情甚好。

衡玉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四下,在心中默默分析著。

“貴宅可當真氣派!”蔣媒官邊走邊誇讚著。

“哪裡!”單氏連忙擺手,笑著道:“您是從京城來的貴人,什麼大宅子沒見過?不過圖個遮風避雨罷了!”

媒人的嘴自然不止是吃飯用的,蔣媒官口中誇得天花亂墜,單氏嘴上一邊說著“您就別拿我打趣了”,一邊又口是心非地扶了扶髮髻邊的金釵。

衡玉看在眼中,微微笑了笑。

她並不覺得單氏淺薄好笑,為了給孩子說門好親事,誰都想讓家中看起來更體面些,只要不欺瞞撒謊,這些小心思都是再正常不過的。

穿過月洞門,又走過一道垂花門,蒙家大太太所在的內院便在眼前了。

相比尚能看出商賈之家氣息的西院,此處更為雅緻一些,院中設有假山荷塘,小徑旁一株老梅樹靜靜地在風中佇立。

梅樹下,一名頭髮花白的僕人正彎身清理秋日枯草。

此時一名丫鬟打扮模樣的女孩子端著朱漆托盤走過小徑,腳下不知怎地一滑,身形往前一傾,托盤離手,其上的藥碗眼看就飛了出去——

正當這時,那清理枯草的僕人猛一抬眼,起身之際眼疾手快竟將拿藥碗穩穩接住,一滴都未曾灑落。

吉吉看得面色驚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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