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時已到 第105節(2 / 2)

至於過程麼,那自然是按他想的來了……

是以,印海結合自己所知,將整個過程大肆渲染,添油加醋,大說特說了一通,是衡玉本尊聽了都要大感迷惑的程度。

“誰能想得到白神醫竟就是我那扔都扔不掉的師侄?若非是吉畫師,倒真也是踏破鐵鞋也無處尋了……將軍,您說若都這不算天賜機緣,那什麼才算?”

“為了救將軍,吉畫師可謂用心良苦。能有今日所得,其背後所付諸的苦心與努力,恐怕遠遠不止這晝夜不分地重現這幅舊畫這麼簡單……”

印海最後感嘆著道:“這茫茫世間,聰慧機敏有大用者並不少見,如此用心之人卻是難得啊。”

他喋喋不休說了足有兩刻鐘餘。

此番少見地沒有照例被趕出去。

他未曾照例,有人倒替他照了這例——

一直只是聽著的蕭牧,靜坐片刻後,起身離開了書房。

衡玉沐浴罷,此際正半躺在柔軟的榻中,閉著眼睛由吉吉替自己揉肩,忽聽翠槐來傳話,道是有人來找她。

“嚴軍醫嗎?”衡玉眼睛也沒睜,打著呵欠問。

第115章 願此明日無盡時

“不,是蕭侯爺過來了……”翠槐壓低聲音說道。

衡玉聞言忽地張開眼睛,一個激靈坐起了身來,一瞬間睏意全消。

蕭牧來了?

他一箇中毒在身不宜走動的人親自過來作甚?

“快替我更衣。”衡玉下榻,匆匆道。

她此時僅著中衣,頭髮也是剛絞乾披散著。

吉吉翠槐二人很快替她穿好衣裙披上裘衣,正要梳髮時卻見衡玉隨手抓了根淺藍緞帶,邊將一頭青絲匆匆束在腦後,邊往外走去。

夜中寒涼,他如今最是懼冷——

衡玉小跑著出了院子,院外那棵早已禿了的銀杏樹下,站著身披大氅的蕭牧。

他的身形因清減而愈顯頎長,月華傾灑下,白皙面容若冷玉。

她跑到他身前:“侯爺怎親自過來了?可是有要緊事?”

蕭牧“嗯”了一聲,道:“將手伸出來。”

什麼要緊事是需她伸手的?

衡玉無端想到幼時犯錯被父親打手心時的情形,猶豫了一下,適才伸出左手。

蕭牧:“另一隻——”

見他神色認真,語氣卻透著少見的溫和與耐心,衡玉便也照做了。

月色下,隨著少女將手伸出的動作,衣袖微微下滑,露出了一截雪白皓腕。

另一隻修長微涼的大手將她的手託握住,藉著院前燈散發著的暖黃光芒,可見那纖細手腕上方的紅腫之色分外醒目——

蕭牧看了片刻,方才開口。

“疼嗎?”

“疼啊。”衡玉答得毫不猶豫,“都要抬不起來了,連今日晚食都是女使伺候著用的——”

這種情形下,按說是要答一句“不疼”的,但她歷來也算不得太正常的那一類。

她語氣裡甚至有些誇張,蕭牧抬眼看她:“知道疼,還要如此不分晝夜地畫?”

衡玉輕輕將手抽回,露出笑意來:“知道疼是好事啊,此前忙起來是顧不上疼的,如今做成了此事,便有了心思矯情自個兒了。便是疼,也是心安理得的疼——況且,我若說不疼,侯爺萬一覺得無關輕重,不承這份人情了呢?那我豈不是要白白辛勞了。”

她好像一點兒也不知道謙遜客氣為何意,更是半點沒有做好事不圖回報的覺悟。

蕭牧有些想笑,語氣卻尤為認真:“這份人情,我記下了。”

衡玉滿意點頭:“那侯爺可得好好想想要如何回報。”

蕭牧也點頭:“嗯,你也好好想想,想要什麼回報——”

言畢,二人相視間,眼底皆忍不住現出了笑意。

方才所言,皆是心照不宣。

蕭牧此時才算給這場對話一個清楚的起始:“吉畫師早已察覺到本侯中毒之事了,對嗎?”

“侯爺也早就察覺我已經察覺了,對嗎?”衡玉反問。

仔細回想,他其實並未像對待其他人那般來防備她,便是剛毒發罷,也會照常見她。

這絕不是真正提防的姿態。

“是知道你知道了。”蕭牧的視線再次落到衡玉的衣袖處:“但不知你做了這些。”

“那侯爺想過要殺我滅口嗎?”衡玉有些好奇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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