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了腿的訊息跑得飛快,連隊幹部劉國勇都聽說了,著急上火舌頭上都起了潰瘍,連著喝了好幾天的冷菜湯。
這五年下來,劉國勇對手上這幫學員不說了如指掌吧,也算是鬥智鬥勇的老冤家了。平時那是撅撅屁股就是知道他們要拉什麼shi,尤其那個寧馥!
身為區隊長,你說她該好好負起責任協助隊幹部管理學員吧,她自己總是帶頭犯事;你說她拉幫結派跟幹部搞對抗吧,有學員需要做工作需要協調甚至需要壓服的,她還真管用……
總之,用寧馥這個人,體會就是一句話——痛並快樂著。
快樂吧,是真快樂……
痛也是真痛……頭疼牙疼舌頭疼。
劉國勇在食堂喝完他的冷粥,吸溜著舌頭上的潰瘍,還是決定長痛不如短痛。
他直接把訓練場上的寧馥給喊過來了。
然後開門見山地問:“你們準備幹什麼?”
寧馥愣了愣,反問:“什麼幹什麼?”
劉國勇覺得舌頭帶的牙和腮幫子都疼起來了。
“別跟我這兒裝傻!你們憋著什麼壞呢?!”他咬牙切齒地問。
一身飛行服的女飛看劉國勇的神色,似乎領會了點意思,笑了,“別給我們想那麼壞啊,大家都想畢業考核上好好飛呢。”
她看起來很真誠,說的應該是實話。劉國勇也只能相信他,但仍然覺得有點心慌。
——他可不是怕這群學員知道飛鯊挑人要求的事,他是怕現在越平靜,到時候出的事越大!一區隊這群傢伙,有一個算一個,全都被寧馥帶的能把天捅出個窟窿來!畢業考核是他們的第一次編隊飛行,也是一次畢業閱兵,軍校的領導、學員們未來即將派往服役的各基地、各部隊的許多重要首長會參加,既是祝賀,也是檢閱。這場合的重要程度,遠超最後儀式性的畢業典禮!
劉國勇雖然不懂什麼叫“墨菲定律”,但他很熟悉一個說法,叫——
怕啥來啥。
*
畢業考核這天,天氣晴好,微風,無雲,碧空如洗。
主席臺上遮陽棚褪了一半,視野極佳。
坐在中間的是海軍航空大學校領導,然後便是各基地的負責領導,一片星星槓槓閃得人眼暈。
飛鯊當然也來人了,頭一次來學校挑人的中校姓李,叫李高暢,他和王曉雲熟悉了一些,主動打了招呼。
王曉雲朝他身邊的大校敬禮。
李高暢道:“這是我們飛鯊大隊部隊長,這位是這批學員的飛行教官,王曉雲。”
大校朗聲大笑道:“曉雲可不用你介紹啦!”
他親密地摟了摟王曉雲的肩膀,把他的胳膊拍得“啪啪”響。
王曉雲也露出一個笑容。
飛鯊大隊的部隊長任先,調任前曾是翼虎團團長,王曉雲的老領導。
要說按級別,王曉雲一箇中校是不夠格專門來陪飛鯊大隊長的,但論交情論過去,那還真就是他最合適。
三個人挑了位置坐下,李高暢不知不覺就給擠後邊去了。
“我聽說,你這一批裡很有幾個好苗子啊。”任先先開口。
王曉雲笑道:“是。我不敢說都是好苗,但絕對都是好種。”
大校已有些滄桑的臉上露出個饒有興味的笑容,道:“我怎麼聽著,你這話別有意味呢?”
王曉雲道:“真沒別的意思。”他笑了笑,“他們是做他們的本分,是我這個教官不沉穩、不成熟。”
任先大笑。
“你脾氣倒是沒變。”大校道:“飛的好我就要。”
王曉雲問:“女的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