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堯之前和阮梨清說的,他爸媽也在想辦法的事,並沒有作假。
陳媛心裡有計較,而且暖陽還有顧堯的股份,倘若真出了什麼事,顧堯說不定也會受到牽連。
所以陳媛連帶著顧父都很上心。
林傑見顧堯不說話,輕嗤了聲,“你在這等沈灼?”
顧堯這才掀起眼皮看他一眼,聲音不冷不淡的:“你們最近有聯絡?”
林傑就聳了聳肩,有些遺憾的開口,“沒有,他家最近一堆爛攤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顧堯冷笑了下,沒出聲。
林傑想了想,最終還是嘆了一口氣,“這事吧,咱們真不好說,沈灼肯定也不能真把阮梨清送裡面去,放寬心點。”
沈灼過來的時候,有些晚。
林傑吹了聲口哨,徑直把他帶去了顧堯那裡,“你們有事你自己聊,聊完要喝酒再叫我。”
他自覺的很,知道這兩人應該是要談關於阮梨清的事。
他也沒興趣去打聽,畢竟這事現在鬧的風風雨雨,誰都不好看。
林傑一出門,顧堯就往杯子裡倒了一杯酒,然後推到沈灼面前,下巴微抬,意思明顯。
沈灼垂眼看了下,面不改色的問,“不是滴酒不沾嗎?”
顧堯是外科醫生,酒精容易麻痺神經,所以他基本上不喝酒。
“沈灼,你到底想做什麼?”顧堯面前的酒也沒動,他抬頭平靜的看著沈灼,眼眸深邃,在幽暗的燈光下顯得有些寂寥。
他聲音冷冽,“暖陽現在的情況,基本上已經沒有挽回的辦法了,就這樣你還覺得不夠是嗎?”
沈灼漆黑的瞳孔裡沒有多餘的情緒,他伸手端起酒杯,捏住杯口邊緣,晃盪了幾下,才冷聲道:“我要做什麼決定,應該和顧醫生沒有關係吧?”
“那她呢?”
顧堯也問,“和她也沒有關係嗎?”
沈灼手一頓,“生意場上,各憑本事。”
“各憑本事?”顧堯怒極反笑,他難得臉色那麼難看的冷嘲著:“你們用那樣下三濫的手段,就是各憑本事了?”
“顧堯,你有立場這樣說話嗎?”沈灼眼裡也迸發出一股冷傲,他看著顧堯,語氣很不善,“你這叫多管閒事。”
他話音剛落,顧堯就一拳砸了過來!
沈灼躲閃不及,硬生生受了這一拳。
他臉色瞬間冰冷,看著顧堯的目光也充滿了敵意。
顧堯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的手,指節處因為用力而有些發紅。
他冷笑了一聲,嗤道:“我當年就應該把她扛出國,省的跟你這個混蛋糾纏不清這麼多年!”
“你他媽要是還有點良心,就別用這麼陰損的招數,你們沈家真是吃人不吐骨頭,還真是狠得下心下死手。”
阮梨清現在這個樣子,顧堯說不生氣是假的。
然而他更生氣的是,他真的好像連揍沈灼一頓的資格都沒有。
說到底,他只是阮梨清的局外人。
顧堯深呼吸了兩下,然後將胸腔裡的那股情緒給壓了下去。
他眼裡的冷意並沒有退下去多少,“沈灼,我不知道你怎麼想的,但我只有一句勸告,別太自作聰明。”
林傑進來的時候,顧堯已經走了。
沈灼一個人坐在包間裡,一杯一杯的喝著酒。
林傑嘶了一聲,過去搶了他的杯子,“喝悶酒可不行,有什麼事跟哥們兒說說唄?”
沈灼這才施捨了一個眼神給他,嗓子有些發啞:“說什麼?”
“說說你心裡到底怎麼打算的。”林傑往後一仰,舒展了一下身骨,才有恢復正經的神色。
他臉上難的沒有什麼笑意,“我可不信你捨得把阮梨清給弄進去,但是老爺子住院這麼久,沈氏是你在掌管,我不信你沒辦法。”
阮梨清進去第二天,沈明安就被送進了醫院。
沈灼若是有心,當天應該就能把阮梨清給帶出來,哪兒還能有這麼多事。
林傑屈指在桌上敲了敲。“說吧,還有什麼隱情?”
沈灼沉默了許久,才緩聲道,“也就這兩天的事了。”
林傑一聽也就懂了,就是沒打算告訴自己的意思。
他頂了頂眉毛,“那你最好想想該怎麼讓她原諒你。”
畢竟說的難聽點,阮梨清這也算是被沈家人給害的前途盡毀了。
莫蘭和阮元呈到南城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是顧堯去接的。
阮元呈身子不好,長時間的舟車勞頓,讓他看上去很疲憊。
然而他卻堅持著:“帶我去警局,我要看看我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