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梨清回頭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沈灼的視線落在她面無表情的臉上,忍不住蹙了下眉心,“有些事你不告訴我,總有人會說。”
“說不說有什麼差別,你為什麼一定要追根究底呢?”阮梨清的目光瞥在他身後的墓碑上,聲音淡淡:“別在你父母面前說這些,難看。”
蘇煙找過來的時候,看見沈灼還有些驚訝,她動了動眉梢,說道:“你倆提前約好的?這見面場地挺新穎啊。”
阮梨清嘖了聲:“積點口德,莫造口業。”
蘇煙說,“十八層地獄我都不怕,這些又怕什麼。”
由於蘇煙的出現,阮梨清也沒和沈灼再說什麼。
她本來想和蘇煙直接走,然而偏偏,蘇煙卻來了句,“反正都遇見了,要不一起吃個飯吧?”
阮梨清下意識地拒絕,卻聽見蘇煙問沈灼:“你和池景雲關係不錯吧?”
沈灼眼睫稍抬,矜持地點了點頭,“一般。”
“一半就夠了。”蘇煙說完,帶頭離開。
沈灼自然是不會願意將就吃的,所以他們回了市中心,找了傢俬房菜館。
沈灼示意服務員將選單遞給阮梨清,阮梨清轉頭又給了蘇煙:“我沒什麼胃口,你看著點。”
蘇煙也隨意點了些,就直奔主題,問沈灼道:“池景雲什麼時候回港城?”
沈灼淡淡:“不清楚。”
“傅月夏還沒把他帶走?不應該啊。”蘇煙精緻的臉上看不太出情緒。
沈灼垂下眼睫,“這你得問他,我說了,我們關係一般。”
“傅家千金來南城,我可不信你沒關注。”蘇煙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不輕不重地笑了下:“畢竟港城傅家的實力,可不容小覷,南城想和他們攀上關係的人不少吧?”
沈灼眼皮掀起,看了蘇煙一眼,說道:“你什麼都知道,還問我做什麼?”
蘇煙唇角微勾,說話的時候,語氣輕飄:“也沒什麼,佐證一下我的猜測而已。”
沈灼沒說話。
倒是在旁一直聽著的阮梨清出聲問了句,“佐證什麼?”
“沒什麼。”蘇煙漫不經心的說道:“反正池景雲什麼也不會告訴我,權當我自己給自己鋪墊後路吧。”
她說完,想起身旁的沈灼,才象徵性地問了句:“你不會告訴他吧?”
他,指的是池景雲。
沈灼矜貴道:“和我有什麼關係?”
這頓飯一直到結束,阮梨清都沒怎麼說話。
而且她胃口也不是很好。
沈灼晚上的飛機去歐洲,剛吃完就接到了電話。
他幽幽看了阮梨清一眼,然後就離開了。
就只剩下阮梨清和蘇煙兩個人,深秋的晚風,都帶著涼意。
蘇煙癱著一張臉,毫無波動地問她:“你現在一點情緒都不能給他了?”
阮梨清知道她說的是沈灼。
她說:“還能有什麼情緒?”
“憎惡、噁心、憤怒、痛恨,不都是?”
“懶得。”阮梨清也沒和蘇煙生氣她今天的擅作主張。
什麼想問沈灼關於池景雲的事,通通是藉口。
她和池景雲好了那麼久,哪裡需要從沈灼那裡去了解這些無關緊要的事。
只是阮梨清知道,蘇煙這也算是在幫她。
她這些日子的狀態一直都不太好,蘇煙也提醒過她很多次,別想那麼多。
剛吃完飯,她們沒直接打車,而是慢悠悠往前走著。
阮梨清在一個路口停住,突然說:“安醫生建議我開始一段新的感情。”
蘇煙半點驚訝都沒有。“要我給你介紹嗎?”
她一頓,“你能認識什麼好人?”
蘇煙:“我舅媽成天讓我去相親呢。”
兩人這話也不過說說而已,蘇煙甚至連春風巷都沒回,就又被池景雲一個電話給叫走了。
時間挺晚,阮梨清也懶得再獨自回春風巷,而是扭頭去了自己的公寓。
結果剛開啟門,就是撲鼻的酒氣。
她眉心一攏,阮境白身體原因,不能喝酒。
結果下一秒,阮境白就出現在了玄關。